成交低迷、近7成下跌 A股小票生態全紀錄
經濟觀察報 記者 張斌 實習記者 賀南伊 曾幾何時，炒小、炒差、炒殼的炒作風靡一時，現如今《你們30億市值都不到，我們接待不了》一文刷屏財經圈，背後折射出隨着註冊制改革、退市常態化等政策持續推進，A股市場的生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市值公司遇到的“不接待”、“0關注”等窘境愈發成爲常態。
Wind數據顯示，截至今年5月26日，A股4320只股票中，剔除今年新上市的190只股票，市值低於50億元的股票有1903只，其中有970只股票市值低於30億元，約佔滬深兩市股票總數量的1/4。
從數據來看，大市值公司被資金追捧，而小市值公司被邊緣化的兩極分化現象在近年來愈演愈烈，ST股更是無人問津；大市值公司頻繁演繹機構“抱團”行情，而閃崩甚至連續跌停則頻繁出現在小市值公司身上；對於大市值公司、好賽道的行業，機構調研樂此不疲，但是對於交易量比較小的小市值公司，機構則少有出現，能夠獲得機構調研的小市值公司佔比還不足一成。
A股“小票”逐漸被邊緣化，具體呈現出怎樣的態勢？
小票成交額低迷
Wind數據顯示，2018年至2020年，A股千億市值以上的公司日均成交額分別爲552億元、887億元、1867億元，佔當年日均成交額的比例分別爲13.83%、16%、20.13%；而30億市值以下的公司日均成交額分別爲552億元、461億元、573億元，佔當年日均成交額的比例分別爲13.85%、8.32%、6.18%。
今年以來，這種現象仍在不斷延續。Wind數據顯示，截至5月26日，滬深兩市年內日均成交額爲9234億元。剔除今年新上市的貝泰妮和華利集團，A股千億市值以上的公司有148家，佔A股上市公司總數的3.43%，但今年以來日均成交額爲2733億元，佔兩市日均成交額的比例爲29.60%；而30億市值以下的公司有970家，佔A股上市公司總數的22.45%，今年以來日均成交額僅爲356億元，佔兩市日均成交額的比例僅僅爲3.86%。
Wind數據顯示，在近千隻30億元市值以下的小市值股票中，竟有88只股票今年以來的日均成交額不足千萬元，其中有35只個股的日均成交額不足800萬元。ST個股成交額在兩市日均成交額中可謂墊底，在行情低迷時，有的ST股的日成交額甚至在百萬元附近徘徊。
不過，仍有58只30億元市值以下的小票年內日均成交額超億元，其中超過日均成交額超1.5億元的有18只股票。這18隻日均成交額比較大的小票，有三分之二年內股價累計下跌，其中ST天山（300313.SZ）、*ST金剛（300064.SZ）、*ST跨境（002640.SZ）和*ST數知（300038.SZ）4只股票年內股價累計跌幅超過50%，投資者拋售意願比較強烈。
投資者之所以“冷落”上述4只小票，與這些公司糟糕的基本面或者涉及違法違規相關事宜不無關係。以*ST數知爲例，2020年報顯示，*ST數知2020年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由盈轉虧，虧損約79.84億元，同比減少1486.34%；營業收入約爲45.04億元，同比減少21.28%。*ST數知業績變臉的主因爲商譽暴雷，其2020年度共計提商譽減值準備約61億元。
近7成小票下跌
近兩年來，大市值公司頻繁演繹機構“抱團”行情，而閃崩甚至連續跌停則頻繁出現在小市值公司身上。
比如，丹邦科技（現“*ST丹邦”，002618.SZ）自4月26日晚大幅下修2020年業績，加之2020年度審計報告和內控審計報告皆被審計事務所出具非標意見以來，其股價便“跌跌不休”。
4月27日至5月26日的18個交易日，丹邦科技跌停天數便達到15天，區間累計跌幅爲55.58%。截至5月26日收盤，丹邦科技股價爲2.31元/股，市值僅剩下12.7億元。
Wind數據顯示，截至5月26日，近千隻30億元以下市值的小票中，股價年內累計下跌的有648只，佔比66.80%，其中跌幅超過50%的有15只。年內股價跌幅前三的小票分別爲康得退、ST天山、*ST金剛，跌幅分別爲94.32%、65.06%和64.96%。
Wind數據顯示，截至5月26日，近千隻30億元以下市值的小票中，年內累計上漲的小票僅佔三成。不過，相較於大盤股，小票具備更高的股性以及活躍度，部分小票年內漲勢也比較兇猛。
年內累計漲幅超過50%的有18只，漲幅前三的小票分別爲*ST拉夏（603157.SH）、*ST赫美（002356.SZ）和法爾勝（000890.SZ），分別爲108.90%、91.51%、89.47%。
超半數小票連續三年ROE爲正
淨資產收益率是衡量上市公司盈利能力的重要指標。一般而言，淨資產收益率（ROE）值越高，說明企業通過運作自有資本獲得淨收益的能力越大，通過投資帶來的收益也越高。
開源證券表示，理論上，股票的整體回報率主要可以分爲三個部分：業績增長、估值增長以及股息收益。而正如查理.芒格所說長期來看一隻股票的回報大致等於其ROE，其後其實反映的是ROE作爲衡量所有者權益所能產生利潤的能力，理應是股票長期回報的核心源泉，估值增長則容易受到其他非財務因素影響而波動。
對於30億元市值以下的小票來講，其盈利能力是什麼情況？
Wind數據顯示，近千隻市值低於30億元的小票中，最近連續三年淨資產收益率爲正數的有534只，超過一半。其中淨資產收益率連續三年超過10%的有82只。四川金頂（600678.SH）、衆望布藝（605003.SH）、南都物業（603506.SH）、新農股份（002942.SZ）、新座標 （603040.SH）、山河藥輔（300452.SZ）、蒙泰高新（300876.SZ）和萬德斯（688178.SH）8只小票最近三年淨資產收益率均超過15%。
不過，仍有24只小票連續三年淨資產收益率爲負數，其中ST股佔了八成。*ST貴人（603555.SH）、ST中天（600856.SH）、ST宏圖（600122.SH）、*ST天龍（300029.SZ）、文化長城（300089.SZ）等13只個股連續三年淨資產收益率低於-15%。
開源證券2020年末的研報指出，ROE構成了股票收益率的“地心引力”。這是由於短期內影響股票回報的因素不僅僅只有ROE，還有大部分來自估值增長的貢獻。無論是全A還是行業，長期回報均有向ROE迴歸的特徵，當估值驅動的收益率遠大於ROE後，這部分的“透支”將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由ROE的提升與收益率的降低同時進行消化，即“還舊賬”。如果從2019年算起，當下已經經歷了兩年的搶跑，將進入“還債時刻”。
對於機構來講，高ROE的核心資產仍是比較看重的標的。深港證券策略研究員曲一平認爲，從外資持有市值前100、前200、前500個股分析，目前外資依然專注於高ROE核心資產，目前持股市值靠前的貴州茅臺、美的集團淨資產收益率分別高達27.1%、24.6%。外資持有的前100名平均ROE高達19.44%，對於估值PE和PB的考量則更爲弱化。
超9成小票未有機構調研
對於大市值公司、好賽道的行業，機構調研樂此不疲，但是對於交易量比較小的小市值公司，機構則少有出現。
Wind數據統計顯示，截至5月26日，年內共有1135家，上市公司獲得機構調研。其中，中盤股、大盤股獲機構調研佔比明顯偏高。總市值高於500億元的296家公司中，有119家獲得機構調研，佔比40.20%；100億元至500億元的1045家公司中，有410家獲得機構調研，佔比39.23%；總市值位於50億元至100億元的972家公司中，有308家獲得機構調研，佔比31.69%；總市值低於30億元的近千家公司中，僅有82家獲得機構調研，佔比不足10%。也就是說，超9成的小票，沒有機構問津。
而從各市值區間平均每家上市公司獲機構調研數量來看，頭部企業獲機構青睞的現象更爲明顯。Wind統計顯示，總市值超千億的公司中，機構參與調研，平均都能獲得132家機構關注；而市值低於30億元的公司中，雖然也有機構參與調研，但平均只能獲得9.8家機構關注。相比大盤股，機構調研小票比較冷淡。
具體來看，年內獲得機構調研的82只市值低於30億元的小票中，獲得機構調研家數超過10家（含有10家）的有21只。其中法蘭泰克（603966.SH）、安利股份（300218.SZ）、山河藥輔（300452.SZ）3只小票年內獲得機構調研家數超過50家。
值得一提的是，上述21只小票中，均爲2010年以後上市的企業。其中2017年以後上市的企業有12家，超過一半。可見，對近幾年上市的小票，機構對企業基本面的瞭解還有一定欠缺，通過調研有利於機構加強對公司的瞭解。
5月24日-5月27日，A股實現四連陽，上證指數再次站上3600點。在大盤四連陽前夕，國泰君安策略團隊在報告《震盪不長久，挑戰四千點》中，旗幟鮮明的提出隨着大環境由不確定走向確定，風險評價將會下降，由此驅動行情從震盪走向拉昇，“震盪不長久，挑戰四千點”。
不過，在這波行情中，國泰君安並不看好小票。其認爲，“橫盤不長久，挑戰四千點，券商股打頭陣，中盤藍籌領漲，大盤藍籌跟隨，小妖票沒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