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關稅嚇死美時裝業！時尚界憂「滅頂」：最好的技術都在中國
川普關稅威脅下，美時裝行業恐慌：最好的來自中國，外界不知道他們有多強。（圖：shutterstock）
據觀察者網報導，在2024年美國總統競選期間，川普將普遍的關稅作爲其經濟綱領的核心原則，提出對來自所有國家的商品徵收10％-20％的關稅，更計劃對來自中國的商品徵收高達60％的關稅。這種過度保護主義的貿易威脅正令美國時尚界不寒而慄。
「川普對中國的關稅威脅可能會給美國小型時裝品牌帶來滅頂之災。」《紐約時報》13日報道稱，在川普勝選後的幾天裡，幾家美國小型時裝品牌的設計師心急如焚地致電海外製造合作伙伴，爭相尋找替代方案。他們擔心川普一旦兌現關稅承諾，將會破壞企業的正常營運。
這些時裝業者向美媒抱怨，世界上最頂尖的裁剪和縫紉技術都來自中國，公衆根本不瞭解中國製造業能力的先進程度。在難以找到替代方案的情況下，他們大多隻能選擇提高售價，將關稅成本轉嫁給消費者，而這種認知差距會導致很多人低估了關稅對家庭預算的影響。
《紐約時報》報導稱，川普認爲大規模徵稅能夠迫使製造業迴流美國。而在過去一週與美國服裝業者的談話中，美媒發現，業界對這種邏輯深表懷疑。
報導指出，對於那些依賴於報價實惠又品質上乘的中國服裝製造商的美國小型獨立服裝企業而言，僅僅是川普現在掛在嘴上的關稅威脅，都足以讓他們警鈴大作，開始做最壞的打算。
總部位於紐約布魯克林的Pilgrim Surf ＋ Supply在中國生產襯墊工作服和羊毛拉鍊衫，公司老闆金蒂爾（Chris Gentile）直言，關稅將帶來「毀滅性」的影響，「我不知道我們該如何生存下去。」
沒有一支供應鏈專家團隊爲其尋找新的工廠，這名創業12年的服裝老闆一直是自己與生產製造商聯繫。爲了研究如何將襯衫的袖子做得恰到好處，或是把羽絨服應該做得有多蓬鬆，他已經數不清和中國生產合作夥伴共處的時間。
「我們已經與這些中國工廠建立了緊密的關係，就像是一家人一樣。」金蒂爾說，如果突然要與印度或越南的工廠建立新的合作關係，不僅成本高昂，還會導致服裝質量達不到顧客的期望。
金蒂爾強調道，「世界上最好的裁剪和縫紉技術都在中國。中國在這一領域是如此先進，以至於我們真的找不到地方可以替代。」
《紐約時報》稱，如果關稅衝擊中國製造的商品，那麼從手機殼到芭比娃娃再到汽車，所有商品的價格都可能大幅飆升。在這種情況下，褲子漲價可能是消費者最不關心的問題。但業內人士提醒，公衆並沒有意識到中國製造能力的先進程度——不僅領先於美國，而且領先於世界許多其他國家，而這種認知差距會導致人們低估關稅政策對家庭預算的影響。
報導援引美國零售聯合會於上週發佈的一份報告稱，川普的關稅威脅可能導致服裝價格上漲12.5％，鞋類價格上漲18.1％。
「無論關稅是多少，這部分成本都會轉嫁到消費者的頭上。」男裝品牌18 East的創意總監喬戈利（Antonio Ciongoli）直言，「世界上或現實中沒有哪個製造商會承擔關稅成本，我們當然也承擔不起。」
即使是那些標籤上寫着「美國製造」的品牌，也很容易受到關稅影響。
「我們纔剛剛把OK繃撕掉」，在提到新冠疫情期間供應鏈斷裂所造成的影響時，總部位於東海岸的襯衫製造商Gitman Brothers的總裁奧伯丁（Chris Olberding）仍心有餘悸。對於未來的潛在關稅政策，他更是難掩擔憂。
Gitman的面料幾乎全部依賴進口，受到疫情供應鏈危機影響，這家品牌開始從日本、葡萄牙和義大利進口棉布。綜合考慮勞動力、原料成本以及現有關稅等因素，一件復古牛津單品的售價將高達240美元。
「我們已經漲過價了。現在又得提價。可是我不能每次都把成本轉嫁給消費者。」奧伯丁擔心，繼續漲價會趕跑消費者。
奧伯丁說，川普正式就任前的這段過渡時期是不穩定的，他正在努力保持冷靜，「在這種情況下，不能貿然行動。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還有一些人則更擔心突然更換製造商帶來的問題，新的生產廠家在針織品蓬鬆度和襯衫編織密度方面，可能不如中國製品符合品牌和顧客的喜好。
「工廠需要理解並尊重服裝（生產）。」洛杉磯衝浪風格品牌Noon Goons在中國生產V領上衣和格子開襟羊毛衫等產品，創始人納莫爾（Kurt Narmore）提到，早在川普的第一個總統任期時，他就已經與中國工廠合作，探討在關稅大幅增加的情況下，品牌生產可以轉移至何處。得到墨西哥和越南這兩個潛在替代選項後，納莫爾在應對關稅政策時不至於驚慌失措。
《紐約時報》指出，儘管一些美國時裝業內人士不願公開談論應對關稅的措施，但幾乎整個業界都有一個共識——法蘭絨襯衫和運動鞋的生產地，絕對不會是美國，即便川普繼續大幅提高關稅。
「美國的服裝製造業就像恐龍一樣瀕臨滅絕。」Gitman的老闆奧伯丁對此深有體會，作爲美國現存爲數不多的幾家襯衫製造商之一，他親眼目睹了襯衫工廠在美國的逐漸消亡。
報道提到，尤其是在1994年《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生效以來，美國襯衫、西裝和針織品的生產幾乎全部來自海外。曾經是襯衫廠和麪料廠的巨型磚樓，如今都已改造成了價格不菲的公寓。
「那些工廠再也回不來了。」對於業內人士來說，那些認爲美國服裝製造業可以在一夜之間起死回生的想法，不過是一個「神話」罷了，更何況他們也根本沒有足夠的高級工人能夠運作這些工廠。
即將上臺的川普政府究竟會推出什麼樣的關稅，以及是否會有豁免，這兩個問題目前都不得而知。
美國消費者新聞與商業頻道（CNBC）12日指出，爲了應對川普更激進的貿易政策，美國企業正努力建立防禦措施，包括在短期內囤積貨物、準備提升價格以將進口關稅成本轉嫁給客戶、遷移生產線等。
報導還稱，川普的關稅威脅導致美國公司正在競相尋找遊說者和政策漏洞，試圖讓自己的企業免受影響，「遊說公司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華盛頓遊說公司Sorini, Samet ＆ Associates的負責人羅恩·索里尼（Ron Sorini）提醒道，「人們要關注對小企業的影響，他們纔是真正受到傷害的人。一定要想辦法幫助這樣的公司。因爲他們自己真的做不到。」
香港《南華早報》此前報導，美國進口商預計將在明年1月川普就職典禮前搶先從中國進口商品，以規避潛在的成本上升。美國《商業內幕》也指出，經濟學家認爲，在明年1月20日川普上臺之前，全球工廠可能會加班加點，在任何潛在關稅生效之前儘可能多地發貨。
對於美國採取的貿易保護主義舉措，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此前指出，美方繼續將經貿問題政治化，進一步增加對華關稅是錯上加錯，只會顯著推升進口商品成本，讓美國企業和消費者承擔更多的損失，令美國消費者付出更大的代價。中國敦促美方切實遵守世貿組織規則，立即取消對華加徵關稅措施。中方將採取一切必要措施，捍衛自身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