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爲何敢硬剛特朗普?

2025年,特朗普政府凍結了哈佛大學22億美元的聯邦撥款,這引發了軒然大波。在凍結後的第三天,哈佛大學校長艾倫·加伯站在查爾斯河邊的哥特式塔樓下,對着全球媒體說道:“學術自由不是商品,更不是政治交易的籌碼。”這番話擲地有聲,不僅揭開了美國頂尖學府與聯邦政府博弈的序幕,也讓學術獨立與政治干預的永恆角力再次浮出水面。

哈佛大學作爲美國曆史最悠久的高等學府,自1636年成立以來,就一直有着對抗強權的傳統。在麥卡錫主義盛行的1950年代,時任校長內森·普西頂住了國會的壓力,拒絕解僱被指控“赤化”的教授;尼克松政府試圖干預越南戰爭相關的研究時,德里克·博克校長以“知識無禁區”爲由關閉了政府資助的軍事實驗室。這些歷史事件,構成了哈佛大學對抗政治強權的底氣之源。

特朗普政府這次發難的核心,是現代大學賴以生存的學術自主權。要求審查教職員工的學術誠信、提交招生數據、終止多樣性項目等指令,實質上是要將學術機構改造成政治附庸。當教育部特別工作組要求查閱未被錄取學生的種族信息時,招生委員會主任威廉·菲茨西蒙斯立即意識到,這不僅是數據索取,更是對平權法案下教育公平原則的瓦解。

哈佛大學珍藏的1945年《學術自由宣言》原件上,寫着“大學必須保持與任何政治勢力的安全距離”的字句。這場較量背後隱藏着更深層的制度博弈。作爲私立大學,哈佛大學只有18%的運營資金依賴政府撥款,其餘的資金來自龐大的校友捐贈基金和商業投資。當政府試圖以“聯邦合同”爲要挾時,醫學院院長喬治·戴利迅速啓動了應急方案,將23個政府資助項目轉入企業合作軌道。這種“去聯邦化”的果斷舉措,源自歷任管理者對資金多元化的未雨綢思。

美國教育界將哈佛大學的強硬迴應視爲里程碑事件。哥倫比亞大學在觀望三天後宣佈成立學術自由保障基金,耶魯法學院連夜修訂了政府資助項目的風險預案。教育政策專家瑪麗娜·沃特斯指出:“這不是簡單的經費之爭,而是學術共同體在數字時代重新劃定與權力邊界的宣言。”

當斯坦福大學公佈新版《學術憲章》時,其中將“抵抗不當干預”列爲教授守則的第一條。硅谷的科技巨頭們紛紛調整了校企合作框架。查爾斯河兩岸的榆樹萌發新芽時,哈佛廣場上的示威學生換上了“知識無疆界”的標語衫。這座培養了8位美國總統的學府正在書寫新的歷史:當行政樓裡的談判團隊與聯邦官員就每項條款據理力爭時,法學院教授們已將政府指令逐條標註違憲依據,肯尼迪政府學院的模擬法庭裡,學生們正在演練《高等教育法》修正案的攻防戰。

正如1933年拒絕向納粹妥協的海德堡大學,今天的哈佛再次證明:真正的學術殿堂,從不在強權面前低頭。這場持續三十天的對抗終將以某種形式落幕,但其激起的漣漪正在重塑美國高等教育版圖。若干年後,人們翻開《二十一世紀學術自由史》時,2025年春天的哈佛抗爭註定會成爲醒目的章節——它不僅捍衛了一所大學的尊嚴,更昭示着文明社會最珍貴的真理:思想的獨立性,永遠高於任何權力的價碼。

你如何看待學術自由與政治干預的關係?你覺得大學應該在多大程度上保持獨立性?在這個問題上,你是傾向於支持哈佛大學的做法,還是認爲政府有權介入?歡迎在評論區分享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