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單元編排 文言海量背誦多
翻開大陸中學語文教科書目錄,一大特色是單元式編排,和臺灣國文課本每1課各自獨立很不一樣;此外大陸的課文數量也比臺灣多很多,約臺灣的2到3倍左右。
編了一輩子教科書的大陸人民教育出版社編輯委員顧振彪說,1949年之後,大陸語文教科書依循1930年代範例,一直都是單元式編排,近年來不斷改善,讓每個單元都能儘量結合相同文體和主題,課本變得活潑好讀。
臺國文教師:陸編法贊
人教社副編審劉真福也表示,大陸語文教科書每次大改版都是先決定好整個大框架,也就是國(高)中3年6冊的各冊各單元主題,接着再依主題選文。高中每冊有4單元,每單元3到4課;國中每冊6個單元,每單元5課。
以高中爲例:高一有古代詩歌單元,選入《詩經》、《離騷》、《孔雀東南飛》和3首古體詩;景物散文單元,選入朱自清《荷塘月色》、郁達夫《故都的秋》、陸蠡《囚綠記》;高二有小說單元,選了《紅樓夢》裡的「林黛玉進賈府」、魯迅《祝福》、海明威《老人與海》;戲劇單元,節選元劇《竇娥冤》、民初作家曹禺《雷雨》、莎士比亞《哈姆雷特》。
這種課文編排法有何好處?臺灣北一女中國文教師林月貞表示,單元式編排可以讓教師脫離過於瑣碎的課文解說,轉而給學生更宏大的脈絡;此外單元式編排也逼迫教師重新思考上課方式、設計活動。
事實上,目前臺灣國中國文課本也是單元式編排,但由於主題籠統且每單元只有2課,喪失單元設計的功能。1位北市明星國中國文教師經筆者提醒後,才發現臺灣國中課本有分單元,但她馬上提問:「《雅量》這課被納入觀賞觸發,那可不可以納入生活體悟?朱自清《背影》被納入感恩的心,但若說是兩代間,好像也說得通?」
沒教的詩詞 一樣要考
此外,大陸語文課課文是出名的「海量」。高中5冊課本共65課,跟臺灣差不多,但因爲大陸實施選修制,所以這65課是在1.25年也就是高二上學期11月左右要上完,緊湊程度是臺灣的2倍。國中差更多!大陸國中課本每冊30課,6冊180課,臺灣的國中國文6冊也才68課,且大陸每冊國中課本還附錄10首課外古詩詞背誦。
當筆者詢問這10首課外古詩詞既然老師不講解,那要考嗎?大陸特級教師李衛東立刻說:「考!肯定要考的!不但老師會安排時間考學生,也納入大考範圍。」
大陸語文課文這麼多,但上課節數並不比臺灣多,如何上得完?李衛東表示,過去大陸教師也是「滿堂灌」,整節課都在寫板書、補充字詞義、翻譯也一定鉅細靡遺,這樣當然上不完;但現在鼓勵老師以問題引導學生,例如同樣1堂《左傳:燭之武退秦師》,臺灣老師可能要上3節課,大陸只要上2節課,至於白話文更可能1節課就上完。要做到如此,學生通常都要先略讀課文,這一點倒不成問題,因爲大陸特別注重閱讀技巧,國中階段就把精讀和略讀的方式納入課本教材。
陸師上課 問問題爲主
不過李衛東也強調,教師該講解課文時還是要講解:「我認爲兩者之間必須取得平衡,有些老師矯枉過正,從『滿堂灌』變成『滿堂問』,流於做秀表演;且問對問題也很重要,要問有意義的問題,不要問學生自己私下讀就能懂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