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爲何不希望你和機器人戀愛?這樣做對嗎?

1月23日消息,本月初,人工智能領域的熱門初創公司OpenAI推出了名爲GPT商店的全新平臺。在這裡,開發者可以銷售定製版人工智能應用和工具。這個平臺集合了衆多GPT應用,包括遊戲、生產力助手、圖形設計工具以及針對特定寫作項目的實用工具等多個領域。然而,OpenAI明確表示,他們不希望在GPT商店中看到人工智能女友。

儘管OpenAI的首席執行官薩姆·奧特曼(Sam Altman)明確表示不希望在GPT商店中看到人工智能女友,但市場的需求卻似乎與之背道而馳。許多開發者看準了這一商機,紛紛推出各種名爲“韓國女友”、“朱迪”、“你的人工智能女友蘇”以及“虛擬甜心”等的人工智能女友應用。這些應用迅速在GPT商店中佔據了一席之地,吸引了大量用戶的關注。

面對這種情況,OpenAI迅速採取了行動。他們依據GPT商店的規定,禁止了所有涉及“培養模擬伴侶或其他受監管活動的GPT”。雖然這一規定的措辭有些模糊,但其中的“受監管的活動”似乎可以理解爲包括人工智能女友在內的某些特定類型的應用。此外,OpenAI還有一項針對“露骨或性暗示內容”的嚴格政策,這無疑進一步加劇了人工智能女友應用的生存困境。

然而,這場“禁令運動”並未能徹底杜絕人工智能女友的出現。一些開發者開始採用更加隱秘的語言和名稱來描述他們的產品,比如將人工智能女友改名爲“甜心”等,以此躲避OpenAI的審查。

截至本文發稿時,GPT商店中仍然存在着大量的人工智能女友應用。雖然一些知名的應用如“朱迪”、“你的人工智能女友蘇”已經被清理出去,但仍有至少6個不同版本的“韓國女友”可供選擇,而“虛擬甜心”也依然在架,爲用戶提供着戀愛模擬的體驗。目前,就連OpenAI似乎也不確定是否要繼續執行對人工智能女友的禁令。

奧特曼及其團隊在人工智能領域取得了顯著的成就,但他們對於人工智能女友的態度卻引發了一些爭議。事實上,關於人工智能女友的問題有着兩個悠久的傳統:一方面是人們對於模擬愛情的機器人的渴望;另一方面則是科技公司出於商業利益考慮而採取的清教主義(puritanism,遵守嚴格的道德觀)立場。

愛情機器人的想法可以追溯到古希臘時期,幾千年來人類也一直在努力製造這樣的機器。而在現代人工智能技術的推動下,愛情機器人幾乎立刻涌現出來。硅谷風投公司Marc Andreessen支持的聊天機器人平臺Character.AI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虛擬形象。

人工智能伴侶公司Replika則曾在網上大肆宣傳其服務,但後來卻迅速轉變策略並從其平臺上刪除了所有與性行爲相關的內容,這讓那些已經依賴於他們愛情機器人的用戶覺得受到傷害和困惑。如今Replika又推出了一款名爲Blush的新應用專門用於調情。

儘管大型科技公司常常強調用戶體驗和安全,但它們在面對用戶“調皮搗蛋”時卻顯得格外謹慎。基本上,目前主流的AI文本、圖像和視頻生成平臺都內置了嚴格的限制措施,以遏制不當內容,尤其是那些可能被視爲猥褻或浪漫請求的內容。

以Meta爲例,該公司在WhatsApp、Facebook Messenger和Instagram上廣泛部署了聊天機器人,其中一款名爲Carter的機器人被譽爲“實用約會教練”。Carter旨在爲用戶提供約會方面的指導,但如果用戶的提問偏離了正常的戀愛建議,即使是專門爲約會設計的機器人也會對其內容進行限制。有趣的是,Carter對於討論腳部的問題卻持開放態度。

互聯網的普及在某種程度上加劇了人際關係的疏離,讓人們產生越來越強烈的孤獨感。如今,外賣應用和自助結賬機等便捷工具的涌現,讓人們可以輕易地避開與他人的交往,而這也導致許多人陷入長時間的孤獨中。

與此同時,許多人也意識到,技術或許能爲技術引起的心理健康問題提供某種解決方案。有些技術的應用前景相當光明。例如,BetterHelp通過手機將用戶與專業治療師聯繫起來,爲用戶提供及時的心理諮詢服務。此外,人工智能聊天機器人Pi能夠在用戶需要時提供即時的情感支持,幫助他們暫時擺脫困境。

然而,人工智能女友的問題則更爲複雜和敏感。由於人類難以獲得足夠的陪伴,許多機器人應需而生,它們甚至會根據用戶的指令來“愛上”他們。儘管這些產品可能無法完全滿足社會的道德標準,但如果我們關注公共衛生問題,並從科學的角度進行評估,可能會發現它們在某些方面具有一定的價值。

當然,開發人工智能伴侶的大多數開發者並非心理學專家,他們不一定能考慮到用戶的最佳利益。因此,關於人工智能女友的爭議持續不斷。有些人認爲這種產品本質上是有害的,而另一些人則認爲它能爲用戶提供情感上的慰藉。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仍處在探索階段,無法明確地知道在不同情況下它會帶來何種影響。儘管這讓人感到沮喪,但我們需要認識到答案可能並不簡單。

儘管人工智能女友的爭論很重要,但OpenAI在處理這一敏感話題時顯然缺乏深思熟慮。該公司似乎陷入了兩個極端:一方面是刻板的企業道德觀,另一方面則是不願採取任何行動來遏制不當行爲。(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