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自己 柯文哲反省第一步

（圖／本報系資料照）

連日來，柯文哲的處境可以用「焦頭爛額」來形容。藍綠兩黨虎視眈眈，緊盯一言一行從中挑剔，以網軍、政論節目亂刀解剖；而民衆黨從柯文哲北市長任內幾個啓人疑竇的案件，到競選經費帳目不清、金流不明的爛賬，甚至是太太陳佩琪看上億元豪宅的動作，無一不是內控出問題。民衆黨是一人政黨，幾乎仰仗着柯文哲的個人魅力才能勉強茁壯如斯，如今內憂外患，荐臻而至，民衆黨非常可能面臨到「大樹飄零，小草何依」的危機，如果不能明快解決，恐將淪爲無足輕重的第3小黨，甚至成爲曇花一現的政黨也未嘗沒有可能。

民衆黨一直強調自己是具有「反省力」的政黨，會以理性、務實、科學自我檢視，也高舉公開、公平、公正原則，而以柯文哲近日發佈的〈誠實面對錯誤，反省改進再出發〉一文的內容看來，民衆黨的確是真正能夠反省，並承認錯誤的政黨。

反省是「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的積極態度，從曾子揭櫫「吾日三省吾身」以來，這就是個人修身養性的重要道德指標之一。柯文哲的反省，當然是可貴的，這是坦然面對錯誤的胸懷；但是，他只從「假帳」問題歸結出「識人不明，用人不當」，將問題根源歸咎於「認識50年的同學」，卻是相當浮淺的。

李文宗將報帳體系外包給廠商固然是錯誤的，但是，這種明顯的錯誤爲何會發生？整個民衆黨爲何沒有監督機制？爲何黨內沒人察覺問題的嚴重性？這些纔是真正的癥結所在，而「誤信」這是冰山一角的「反省」，其本質其實還是歸咎與推諉。

反省是一種「內省」活動，無論如何都必須迴歸到自己身上，「識人不明」的根源，其實是「不能知己」，不知道自己性格上的缺點，不知道自己最適當的定位與價值，以此用人，「不當」的絕對不會僅止於李文宗一人而已。

柯文哲不止一次強調，「相信制度，而不是相信個人」，但何故卻會相信了李文宗？關鍵在於，柯文哲忽略了他口中的「不相信個人」，也應該包括他自己；識人不明的原因，就是導因於他沒有自知之明。

柯文哲逢人炫誇「智商157」，又屢引其臺大醫生的學經歷爲傲，目無餘子，總認爲自己纔是最精明能幹，他所認定的就一定是對的，而忽略外在情勢變化，一意孤行。這種心態，讓柯文哲至今不肯接受大選結果，更不承認藍白合的破局是他目前面臨種種困境的根本原因。他何止識李文宗不明？「母姐會」的成員，他認識得夠深？過去，他耗費精神組成陣容龐大的國政顧問團，但又聽進多少諍言？

柯文哲的確是懂得反省，但反省的方向是朝外尋找原因，卻忽略自己纔是最大的問題。「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柯文哲如果要真的深刻反省，還是先去「認清自己」吧！（作者爲國立臺灣師範大學退休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