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座川普自相矛盾？3點觀察美中關係 前國安官員：看他顯露哪面

專家認爲，美中關係發展如何，端視美國總統當選人川普上臺後是着重與北京磋商交易，還是側重美中戰略競爭。圖爲2019年川習會檔案照。路透

美中關係未來展望如何？川普自己大概也不知。這位美國總統當選人對中國大陸的看法不一，而且自相矛盾。雙子座的川普一面欣賞中國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希望與他談重大交易；川普的另一面則以戰略競爭者自居，覺得在新冠疫情及雙邊貿易上遭對方欺騙，並深知對北京態度強硬是穩贏的政治策略。

喬治城大學教授暨華府策略顧問公司亞洲集團高級顧問麥艾文（Evan Medeiros）表示，華府與北京關係如何演變，要看未來是「交易員川普」還是「戰略競爭者川普」勝出。其中最大的變數，是未來美國對中政策是川普自己掌控全局，還是由顧問主導。麥艾文2019年至2015年曾任白宮國安會亞洲事務高級主任。

麥艾文指出，川普在第一任頭幾年全神貫注於美中第一階段貿易協議，並熱中運用關稅作談判籌碼。川普的顧問團，包括經濟民族主義者以及國家安全強硬派，則大力主張美中經濟脫鉤、科技輸出限制以及戰略競爭。在「川普1.0」最後一年，川普對自己受所謂「武漢肺炎」連累忿忿不平，便放任顧問大放厥詞，特別是擁抱臺灣。

至於「川普2.0」，對中政策鷹派團隊逐漸成形，最狂熱的民族主義分子和最強硬的鷹派已歸隊，例如準國務卿魯比歐和準國家安全顧問沃茲，對北京立場都是堅定的強硬派，視中國大陸爲生存威脅。同時，川普也延攬在中國大陸投資事業很大的商界領袖加入政府，例如特斯拉執行長馬斯克。按川普第一任看來，誰最常與川普商議大事而且最後離開會議室，對川普發揮的影響力就最大。

麥艾文認爲，未來美中關係發展的可能性甚廣。結局從「大協議」（美中就經濟或國安議題達成共識），到「大淪落」（雙邊關係惡化並降到冰點，甚至軍事對峙），都有可能。

麥艾文指出未來觀察焦點有三：

一、貿易

川普已承諾對中國大陸進口貨課徵多達60%的關稅，這可能是一種談判技巧，也可能是試圖趁中國大陸仰賴出口驅動成長之際給予一記重擊。

北京會如何反應？會自我剋制並洽談協議，還是聚焦於嚴厲的報復行動？中國大陸正值經濟疲弱時刻，應該不樂見貿易戰全面開打；然而，習近平是頑強的民族主義者，且握有強大的反擊工具，可讓美國經濟付出代價。萬一貿易戰爆發，對華府、北京乃至全世界都是災難。

二、臺灣

可能的情境分佈甚廣。在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後，臺灣已成全球議題。但川普似仍懷疑臺灣對美國利益的重要性，對他而言也許只是談判籌碼罷了。北京則可能把川普當選視爲促使美國放棄臺灣的大好機會--只要開出合宜價碼令川普滿意。

不過，川普顧問團隊中，許多人希望華府擁抱臺灣，並採取支持獨立的立場。川普或許會同意把這當戰術運用，意在強化貿易談判籌碼。但在習近平已指示解放軍2027年前做好武力犯臺準備之際，這兩種舉動都可能陷美中關係於危機之中。共和黨掌控的國會能不能、會不會制止他，展望不明。

三、戰略競爭

川普本人對意識型態並不專注或狂熱，他的顧問卻是如此，有些人甚至倡議政權更迭。依照過往經驗，只要這些顧問的行動不干擾他敲定協議，或讓他沒面子，川普就不會阻止。

美中戰略競爭可能以一系列新的出口管制形式呈現，瞄準的目標將擴及中國大陸爲數更多的產業。「川普2.0」可能實施涵蓋範圍更廣、代價更高昂的科技出口限制，不受任何商業現實拘束。美中快速、斷然的技術脫鉤，或許近在眼前。

麥艾文說，未來美中關係的結局有多種可能，但可確定兩件事。首先，雙邊關係將惡化，或許會急轉直下。美中競爭的結構性驅動因素一直在擴大、加劇、多樣化。新官上任三把火，川普團隊行事將大膽躁進而且無可預測。

其次，北京將趁此機會自我定位爲「全球化和多邊主義的捍衛者」，對比川普以保護主義、孤立主義和誇大言辭與國際社會疏離。北京未能善加利用川普第一任時引起全球對美國的反感，想必不會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