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巖,結婚七年未育。 沒想到的是,老婆居然懷了我弟的孩子

第一章

自從家裡開發之後,我分了兩套房子和六百萬現金。

突然有了錢,我生活一下子閒下來。

讀書時我的目標是有車有房,存款百萬,沒想到剛畢業就實現了。

婚後,我和張璐一直未育。

這對我們生活造成了極大壓力。

不是我們不想要孩子,而是我們得了無精症。

“秦巖,今天咱媽又打來電話,讓咱們去醫院檢查,你去不去?”張璐走進客廳,雙手掐着腰,怒氣衝衝的問我。

我們倆結婚七年未育,張璐去醫院檢查了不下十次。

結果都沒查出問題來,我以爲是我身體有問題,就偷偷去了一次醫院。

誰知檢查結果讓我大吃一驚,我竟然得了無精症。

有車有房有存款,生活無憂無慮。

原本我以爲我這輩子會泡在蜜罐中,沒想到人生的挫折在這裡等着我。

醫院內,我抓着醫生的手苦苦哀求他:“醫生,求你救救我,我還年輕,我想做父親。”

醫生一臉無奈,嘆氣道:“你這是原發性無精症,是最難醫治的無精症之一。我也束手無策,要不你去大醫院看看?”

醫生這句話,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心裡清楚得很,我這是被醫生直接宣判了死刑。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最後都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醫院。

後來我對張璐撒謊,說同學找我做生意,讓我出去外地考察市場。

趁這個時間,我去了北京、上海、湖南……

全國排名前十的醫院我全部跑了一遍。

醫生們對我的說辭如出一轍。

讓我另請高明,他們束手無策。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消沉了兩年。

“秦巖,你聽見我說話沒有?”張璐不耐煩的踹了我一腳:“一天天的裝聾作啞,給你說話呢你聽不見?不想在家就滾出去工作!”

呵,工作幹什麼?

我沒兒沒女,賺再多錢又有什麼用?

我也想開了,反正我有兩套房,六百萬存款,就算沒兒沒女又怎麼樣。

還不是一樣能夠瀟灑一輩子。

我不耐煩的瞪了眼張璐:“催什麼催,我們家又不缺錢!”

“不缺錢就不工作了嗎?”張璐指着我怒斥道:“不工作就跟我去醫院檢查身體,我們結婚七八年懷不上孩子,我前前後後檢查了十幾遍都沒事,一定是你出了問題。”

我心虛的趕緊從沙發上爬起來,我得無精症的事還沒敢告訴張璐。

怕她嫌棄我,跟我離婚。

我們是初戀,從初中就在一起。

真怕有一天她知道我病情後,離我而去,那對我而言簡直比死了都難受。

“老婆你說啥呢。”我趕緊哄她,抱着她親了一口:“要孩子這事全靠緣分,咱們倆身體都沒事。”

“沒事嗎?”張璐餘怒未消:“醫生都說了,備孕期間讓你多運動,你看看你現在懶得像是死豬一樣。”

“嘿嘿。”我咧嘴傻笑:“那要不就聽醫生的,我現在就去工作,多運動運動。”

張璐滿臉無奈:“你抓緊時間吧,咱媽可說了,我再懷不上孩子,拆遷賠償款就全部給你弟,咱們一分錢也得不到。”

一分錢也得不到。

那我不成窮光蛋了!

第二章

我們家拆遷前,我還沒結婚。

我媽拉着我,語重心長的勸我:“小巖,聽媽的,錢爸媽給你存着。”

“現在女孩子心思活泛着呢,萬一她跟你結婚是因爲圖錢,婚後不給你生孩子,結婚半年就離婚分家產,咱們豈不是虧了。”

“媽,不可能的。”我耐心勸我媽:“我和張璐是初戀,有七八年的感情基礎,等婚後我們就要孩子,您別瞎想,她不是那種人。”

我媽眉目生疑:“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

就這樣,我名義上有六百萬,其實錢都在我爸媽手裡。

爲了逃避去醫院,我騎上電瓶車出門溜達着去了公司。

大學畢業後我就去了醫藥公司。

五年前我剛畢業,沒有任何工作經驗。

只能去做銷售。

最主要的是銷售工作輕鬆自在,沒有時間限制,很符合我懶惰的調性。

路上,正在我騎電瓶車去公司的時候。

沒想到卻接到了我媽打來的電話。

聽筒內傳來她老人家怒氣衝衝的質問聲:“小巖,讓你陪着張璐去醫院檢查,你怎麼不在家?”

生孩子這事讓我心裡很沒底氣。

現在的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嘗試着勸說我媽:“媽,醫生說了,備孕期間讓我們都多運動,我這不出來工作了。”

“什麼,你去工作了?”我媽直接衝着我吼道:“小巖你還有心思工作,你和張璐結婚七八年都沒孩子,你們現在的重心應該放在生孩子上面。”

我無奈嘆氣,生怕惹我媽不高興,也不敢反駁,只能附和着我媽:“媽,我知道。”

我媽繼續罵我:“你知道個屁,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如果是張璐有問題,你就跟她直接離了!媽找媒人給你介紹一個能生的!”

這事怨不得張璐,我心說找什麼啊,是您兒子我不行。

無精症的事我可不敢跟我媽透露半個字,怕她傷心難過。

掛了電話,我心不在焉地騎着電瓶車繼續趕路。

結果一個小心,竟然撞在了綠化帶上,腿上磕了一個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

心裡的傷,要遠比身上的傷疼得更加徹底。

我知道這件事可以隱瞞一兩年,但瞞不住一輩子。

接下來的幾天內,我幾乎每天都能接到我媽催生的電話。

生孩子這事就像是買彩票一樣,又不是支付兩元錢後,明天立馬就能賺五百萬。

後來我媽催煩了,也不搭理我了。

就這樣我電話終於消停了三個月後。

第三章

三個月後的一天。

我正躺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我媽和張璐突然手挽手回來。

張璐見到我後,一下子撲進了我懷裡,她抱着我,難掩心中激動情緒:“秦巖告訴你個好消息,你要做爸爸了!”

啥?

我要做爸爸了?!

我腦袋嗡的一聲,如遭雷擊。

這怎麼可能,我得了無精症,兩年前全國各大醫院我跑了個遍。

醫生們都說束手無策,可是現在我老婆卻懷孕了。

這裡面一定有貓膩,張璐到底懷了誰的孩子?

我心裡悲喜交加,可是爲了不讓我媽察覺出異樣。

我表面上仍舊要表現出和和氣氣的樣子。

“真的嗎?你真的懷孕了。我要做爸爸了!”我想象着張璐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那種做父親的喜悅感被我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媽站在旁邊高興地抹眼淚,這讓我感觸更深,她老人家爲了我和張璐生孩子的事,愁得兩鬢斑白。

此刻我腦海甚至閃過一個年頭,要不就這樣算了吧。

我不想讓我媽繼續爲我們操心。

可是我又不甘心自己被戴綠帽子,我發誓要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張璐的出軌對象到底是誰?

晚上,我媽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

張璐就像是餓過了頭的小獅子,一頓風捲殘雲,吃掉了一半菜。

“媽,你做的飯菜真好吃。”張璐擦擦嘴,意猶未盡道。

“是嘛,喜歡吃就多吃點。”我媽喜上眉梢,言語中盡是甜蜜:“你現在是兩個人,吃的越多越好,只有你吃的多,才能把我大孫子養的白白胖胖的。”

“嗯,媽,我聽你的。”張璐迎合着我媽,揚起笑臉。

我坐在一旁噁心得差點吐出來。

什麼大孫子,這是野種!

第二天,我媽就提議讓我們搬到一樓去住。

一樓房子大,四室兩廳。

我爸跟我沒結婚的弟弟都住在一樓。

“現在張璐懷有身孕,行動多有不便,坐電梯對胎兒影響不好,還是搬到樓下跟我們去住,這樣我也方便照顧他。你若是不想去,就留在樓上。”

聽到我媽這話,我想要反駁,想讓我媽不照顧這個野種。

可是我說不出來,我怕我媽受不了這個刺激。

現在我媽連我都可以不要,也要照顧她的大孫子!

張璐倒像是沒事人一樣,竟然還腆着臉答應:“這樣也好,現在我懷了你們秦家的孩子,去樓下住更方便你照顧我和孩子。”

呵呵,這個無恥的女人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我氣得哆嗦,但又無可奈何,只能讓張璐搬去樓下住。

而我,繼續留在樓上,我現在看見張璐就反感。

下午,我爸媽爲了慶祝張璐懷孕,甚至擺了一桌酒席。

我爸舉起杯,眉開眼笑道:“今天是我們老秦家的大喜日子,大家舉杯共同乾一杯。”

“哈哈,老秦,今天我允許你多喝一杯。”我媽開恩了,我爸笑得像個孩子。

只有我弟蹲在角落低着頭不說話,這小子心性靦腆,不愛說話。

畢業後整天待在家裡打遊戲,也不出門,我真怕他把自己憋出毛病。

不過好在家裡有錢,不缺他賺的那仨瓜倆棗,被我媽默認自己養了個廢物。

第四章

次日,風和日麗。

我現在就覺得有一頂三米多高的綠帽子戴在我腦袋頂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早上也沒了吃飯的心情,騎着電瓶車直接去上班。

我回到公司簽到打卡,就開車去藥店送藥。

前天我剛開闢了一個新的業務,今天中午正好去聯絡一下。

等我晚上下班回到家。

我媽正在廚房做飯,我爸在小區花園遛鳥。

張璐不知去向,讓我感到離奇的是,我弟秦峰居然也不在。

這就奇怪了,秦峰可是個死宅,他能去哪兒?

“媽,張璐呢?”我扯着嗓子問在廚房忙碌的媽媽。

“去外面散步了,醫生讓她多運動,有助於安胎。”我媽隨口回我。

“那秦峰呢?”我又問:“他怎麼心血來潮出去了?”

我媽不耐煩的回我:“小峰還能去哪兒,跟同學聚會去了唄,他也就這點人際關係了。”

暴發戶的心態就是這樣,混吃等死。

覺得不吃喝嫖賭,不買奢侈品,錢就花不完。

這也造成了秦峰越來越懶惰的性子。

傍晚,張璐散步回來。

見到我後,沒有往日那種驚喜,反倒顯得有點嫌棄。

“你怎麼有空來了?”張璐板着臉問我。

“這是我家,我怎麼不能來?”我心說你這浪蕩女人管的可真寬。

還真把自己當成我們秦家人了,還真以爲自己肚子裡懷的是我秦巖的種!

等老子調查清楚,看不把你掃地出門!

張璐頤指氣使,懶得搭理我,就徑直去了洗漱間。

等她衝了個熱水澡出來,已經換了套半鏤空的居家服。

這衣服暴露的很,只有我們倆在家的時候穿穿還行。

現在在父母家裡,她居然還穿這件衣服。

果然是個浪蕩女人,我在心中冷笑,也懶得搭理她。

反正她遲早會被我趕出家門,變成路人甲乙丙丁。

吃過晚飯,秦峰醉醺醺的回來,我和張璐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翹着腿,裙襬下的真空神秘地帶就這麼赤裸裸的展現出來。

絲毫不避諱秦峰。

反倒是把秦峰搞得有些不好意思,面色羞紅的躲進了房間。

“你幹什麼,不知道避嫌嗎?”我有些憤怒,就算張璐再放蕩,在家裡也要安守本分。

要不然成何體統!

“有什麼好避嫌的,那是你弟,也是我弟。”張璐笑眯眯的盯着我:“在古代,一個嫂子可是半個娘,懂吧?”

我心說懂你妹。

潘金蓮還想嫁給武松呢。

我可不是武大郎,老子就是無精症,但是性功能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又有什麼用呢,到頭來張璐不還是出軌了。

第五章

次日,我回到外賣站點。

現在家裡還有一堆爛事兒要處理,哪有時間上班。

我打完卡就直接走人。

像我這種業務員,若是忙起來連飯都吃不上。

但是閒下來後,是真的清閒。

我以最快的速度,送完貨後就潛伏到了小區門口。

想要調查張璐,就必須要時刻蹲點監守。

我在小區對面的咖啡店蹲了一下午,期間,張璐出來過兩次。

都是拿快遞,然後晃晃悠悠的回家。

她剛懷孕不到兩個月,肚子還沒隆起,看上去與普通人沒區別。

“怎麼回事?張璐居然沒出去約野男人,難不成她姦夫和我們住同一個小區?”

我正想着,要不要把監視地點改到小區內部。

卻見到小區門口出來的這個人,讓我覺得有些始料未及。

來人居然是秦峰!

他居然又出門了,這很不符合他性格呀。

“怎麼回事?秦峰不是喜歡宅在家裡打遊戲嗎,他今天怎麼又往外跑,轉性了?”

我覺得奇怪,就跟了上去,一路上躡手躡腳來到一家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是什麼地方,想必大家心裡都清楚。

我弟也是個正常男人,來這裡消費我倒覺得正常。

“先生,請問您幾位?”門口服務員面露標誌性微笑,微微鞠躬問我。

“一位。”

我去前臺拿了鑰匙,就直接進了男浴室,換好衣服後在浴池內找了一圈,卻不見秦峰身影。

這就奇怪了。

人呢?

難不成他去了二樓?

我也緊跟着去了二樓,爲了不引起別人懷疑,我點了一名技師。

技師名叫珂珂,是個年齡約在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女人。

“來多久了?”我試探性問她。

珂珂倒也健談,像她這種服務行業人員,每天面對形形色色的人。

肯定不會寡言少語。

“來半年了哥,我手法還行吧?要不要來個泰式按摩?保證你離開時身心舒爽。”珂珂開始賣力向我推薦消費貴一些的項目。

她們吃的就是這碗飯,無論是足底按摩還是泰式按摩,都是一個小時。

當然是顧客消費越高,她們越賺錢。

我笑了笑,拿出手機:“泰式按摩也不是不行,不過我要先向你打聽一個人。”

“打聽人?”珂珂秀眉微蹙,困惑感佈滿面容:“哥,你想要打聽誰?每天來我們店裡的顧客特別多,我不一定記得住。”

第六章

我想想覺得倒也是,這裡是洗浴中心。

珂珂不過是這裡衆多技師中的一位。

就算她來這裡半年,也不會記得所有人。

不過我還是試探性掏出手機,找到我弟秦峰照片問他:“這個人,你認識不?”

結果讓我出乎意料的是,珂珂居然認得!

“哦,他呀。”

珂珂一臉釋然:“他是我們洗浴中心的老客戶,最近半年多他天天來,而且還在三樓鴛鴦池開了固定房間呢,聽說有固定伴侶。”

老客戶!

還有固定伴侶!

我徹底被震驚到了。

沒想到秦峰一天天沉默寡言的,居然在外面玩的這麼花。

我趕緊問珂珂:“他固定伴侶是誰?你認識嗎?”

珂珂搖頭道:“具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他也只是偶爾下來讓我們按摩,我恰巧服務過他幾次。對了,他現在就在三樓呢。”

我果斷起身,準備去三樓一探究竟:“這樣,你先在這裡等我一會,價錢算你最高的,時間也算上,我去去就回來。”

我倒要看看,秦峰這小子約的是誰,居然持續來了半年多。

這傢伙不聲不響的,我還以爲他私生活全靠手藝呢。

珂珂愣在原地,沒想到我反應這麼強烈。

就聽她支支吾吾回我道:“那、那好、好吧哥,我在這裡等你。”

問好房間號後,我辭別珂珂,直奔三樓。

這裡全是洗鴛鴦池的雅間,我剛和張璐結婚的那幾年,我也興致高昂的和她來過好幾次。

後來覺得寡淡了,也就逐漸不來了。

現在想想,我對張璐那麼好,她居然給我戴綠帽子。

我真是越想越氣。

爲了照顧顧客的私密性,三樓門縫的隔音措施做得十分到位。

我找到808房,貼在門縫聽了一會兒。

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喘息聲。

由於私密性太好,我完全聽不清是誰在裡面,但有一點我絕對可以保證。

就是秦峰這小子絕對不是一個人,如同珂珂說的一樣,他有固定的伴侶來這裡和他約會。

一個常年蹲在家裡玩遊戲的摳腳大漢,沒想到也有性伴侶。

我弟這是要結婚了呀。

真替他感到高興。

我們老秦家傳宗接代的事,也落在了我弟一人頭上。

這麼一想,我甚至覺得自己有點變態,居然趴在門縫上偷聽我弟洞房。

我自慚形穢的快步回了二樓,讓珂珂給我來了個泰式按摩。

珂珂很敬業,一定要堅持給我按完一個小時。

等我準備離開時,塞給珂珂五百塊,讓她給我幫忙盯梢,秦峰到底約的固定伴侶是誰。

隨後,我洗完澡就回了家。

等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小區樓下,我步履緩慢,正在思索張璐的出軌對象,會不會是我同學。

從小學到高中,我和張璐都在一個學校,她身邊的異性朋友我都認識。

沒聽說過她喜歡誰。

讀了大學後我們分開了四年,但是每天也都煲電話粥。

星期天我也去找她玩,沒發現異樣。

究竟是誰呢?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踱步來到樓梯間,正想開門,沒想到迎面卻遇到了剛下樓的張璐。

她穿着一件緊身牛仔褲,上身是白色T恤。

臉上掛着淡淡的潮紅,身上散發着迷人的氣息,不得不說這姑娘長得是真美。

要不然我也不會從初中就一直喜歡她到現在。

不對呀,我覺得怪異。

結婚這麼多年,我對張璐的一顰一笑都太熟悉了。

她臉上的這種紅暈,只有在我們雲雨過後纔會出現。

而她現在可是懷着孩子呢,臉上怎麼就出現了這種潮紅色?

難不成這浪蕩女人揹着我,在家裡和姦夫偷情了嗎?

他媽的,我要在家裡安裝針孔攝像頭,找到她偷情的證據。

然後把她掃地出門!

把姦夫找出來送進去,敢給我戴綠帽子,真把我秦巖當成冤大頭了嗎?

我媽說的很對,女人就是靠不住,張璐和我結婚就是惦記我們家那幾百萬。

第七章

張璐顯然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她見到我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衝上來撲進我懷裡,小鳥依人版挽住我胳膊撒嬌。

然後嬌滴滴地給我一個親吻,問我:“老公,你下班啦,累壞了吧?”

然後我會抱着她,快步走進臥室,激情一番後纔會想着點外賣吃飯。

而現在,張璐看到我回來,就見她臉上帶着幾分嫌棄。

盯着我瞥了一眼,就把頭轉到了別處。

“呵。”我忍不住在心裡嘲諷這女人,真是垃圾,還敢跟我耍脾氣,活膩歪了吧?

遲早我要找到證據把你趕出家門,讓你顏面掃地流落街頭!

我心裡雖然冷笑,但表面仍舊裝作很熱情的樣子將她攬在懷裡,關切地問她。

“老婆,你累不累?”

“不累。”張璐嫌棄地搖搖頭。

“醫生說讓我多運動,我這不是回家練瑜伽去了。我一定要保持好身材,不要變成黃臉婆。”

呵呵,我嫌棄的撇了撇眼。

就你還怕自己變成黃臉婆呢,你連臉都不要了,還怕個毛!

我心裡雖然已經把張璐千刀萬剮。

但表面上,我依舊裝作很疼愛她的樣子,摟着她肩膀哄她:“怎麼會呢,你長得這麼漂亮,就算生十個八個身材也不會走樣。”

張璐厭煩的抖動肩膀,將我推倒一旁:“還生十個八個,能把這一個生出來再說吧。”

看到她滿臉嫌棄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沒想到這放蕩女人居然還敢嫌棄我。

真是不知廉恥!

我無視掉張璐,直接打開了房門,剛走到客廳,迎面就遇見了秦峰。

他出現在家裡,就很出乎我的意料。

這小子不應該在洗浴中心嘛,沒想到他回來的還挺快。

而且讓我感到更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憋在房間裡玩遊戲,反倒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就像是企鵝去找北極熊打麻將了一樣讓我感到驚奇。

難不成,這小子是出去玩多了,性格也開始慢慢變得開朗了嗎?

我眼含笑意跟他打招呼:“老弟,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還看起電視來了。”

“回來?”秦峰一臉詫異:“我沒出去呀哥,一直在家看電視。”

沒出去?!

難不成我今天見鬼了?

這絕對不可能,我敢發誓從小區門口一路追到洗浴中心的人,一定是秦峰!

除非我出現了幻覺。

更何況我在洗浴中心還特意向珂珂證實過,今天去洗浴中心的人明明就是他。

這小子居然跟我撒謊!

我是他哥哥,又不是偵探,他對我撒謊做什麼?

難不成這小子有事兒瞞着我?

能夠讓男人感到心虛的事不多。

第一是偷情。

第二是嫖娼。

我是他哥,就算他偷情也沒必要瞞着我。

那就是嫖娼,洗浴中心最多的就是暗娼。

不過無所謂了,秦峰畢竟是我弟。

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有點屬於自己的生活豈不是很正常。

晚飯,除我之外,我們家人都吃得其樂融融。

看到張璐那張令我噁心的嘴臉,我實在吃不下飯。

第二天一大早,跑去公司打完卡後,我就飛奔去了電腦城買針孔攝像頭。

第八章

這種攝像頭雖然是非賣品,但架不住利潤高客戶羣數量大。

買完必要的設備後,我並沒有着急回家。

直到中午十一點半,我才找藉口說中午太累出了一身汗,回家換衣服。

趁着這個空擋,我在每個房間都安裝好了攝像頭。

剩下的時間,就是靜等姦夫淫婦上門,我好來個甕中捉鱉!

下午,我繼續在外面送藥。

業務員就是有這點好處,時間自由,還可以滿世界轉悠。

信和藥店內。

我從倉庫出來,對完賬單,把收據交給店老闆:“大姐你對一下賬單,裡面的藥都在倉庫。”

“好,你先放這裡,我整理一下數據。”店老闆頭也不回地盯着電腦屏幕。

我也順勢朝着電腦屏瞄了一眼,卻看到店老闆的數據庫上面顯示的是“艾滋病蓉城病例名單。”

這名單上面顯示蓉城有兩萬多艾滋病病例。

沒想到小小的蓉城,就有兩萬多人。

“人真多。”我嘀咕了一句,店老闆並不在意。

我也是醫藥行業內的人,可以通過各種渠道看到這些病例名單,她沒必要隱瞞我。

“是啊。”

店老闆跟我吐槽道:“近年來艾滋病一直呈現出爆發的趨勢,尤其是在我們蓉城。小海,你可別在外面亂搞,現在危險着呢。這不前幾天就有一名和你同性的剛拿了幾盒藥回去。”

“和我同姓?誰啊?”我撓頭,下意識向電腦屏幕前湊了湊。

跟我同姓的人很多,我雖然不一定認識,但也架不住好奇心重。

可是當我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後。

卻感到背脊發涼,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秦峰!”

“秦峰居然得了艾滋病!我的媽呀,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這小子隱藏的可真夠深的。”

不對,蓉城內重名重姓的沒有一千也有數百人。

此秦峰可能非彼秦峰。

“老闆,你能不能點開病例詳情頁面讓我看看。”我語氣中帶着幾分哀求。

“怎麼了小海,你難道認識這個叫秦峰的人?”她轉目看向我,快語問道。

“嗯,我一個同學也叫秦峰。”我隨口扯了一句謊。

我可不敢說我弟叫秦峰,雖說現在提倡不歧視艾滋病人。

但總免不了別人會覺得膈應。

“哦,原來是這樣。”老闆聽聞我解釋,沒有任何顧慮。

就快速操控鼠標,點擊病例詳情頁面。

緊接着,我弟的照片就赫然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第九章

與我的猜想完全不一致。

這個秦峰,就是我秦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我快速搖頭,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怎麼會這樣?我這位同學一直老實本分,據說還宅在家裡打遊戲,他怎麼會感染艾滋病?”

“嗨,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店老闆解釋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爲對方老實巴交,萬一他背地裡玩的花樣多呢,對不對?”

“我有一位同學就是這樣,讀書的時候是個乖乖女,沒想到畢業之後整個人都瘋掉了,成了脫繮的野馬。”

“泡吧、約炮、濫情得很,一個月換了三個男朋友,沒出半年就感染了艾滋病。”

“知道自己得病後,她玩的更歡了,後來被好幾家酒吧拉進了黑名單。”

被店老闆這麼一說,我想想覺得倒也是。

我對秦峰的印象,仍舊停留在五年前。

八年前,在我和張璐結婚後,就和父母分開住,這幾年我工作忙,更是很少回家裡。

對秦峰的印象也固定在了宅家打遊戲這些事情上。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算我對他關心不足,也不至於導致他感染不死癌症吧?

離開藥店,我魂不守舍的坐在車內抽菸。

一個接着一個的打擊讓我喘不上氣來。

兩年前,我檢查出來自己得了無精症。

三個月前,我老婆意外懷孕。

現在,我親弟弟居然感染了艾滋病!

這也就預示着,我們家這一脈,要從我和秦峰這裡斷了香火了。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我對不起老秦家列祖列宗。

晚上,我打電話約了幾個哥們出來喝酒發泄情緒。

一直喝到午夜子時,我才被他們拖着爛醉如泥的身體送回了家。

這一覺,我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然後我一個人偷偷跑去廁所哭了半天。

臨近傍晚的時候,我接到張璐電話,她脾氣有些衝,張牙舞爪的衝着我道:“秦巖你發什麼神經?”

我咋了?

難不成昨天我喝醉,說了胡話被張璐聽到了?

“怎麼了?”我有些心虛,試探着問她,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我一定要表現出和以前一樣的狀態,對她的小脾氣完全包容。

聽筒內,繼續傳來張璐的吼聲:“還怎麼了,你去臥室看看,被你吐成了什麼樣,好在我沒在家住,要不然還不被你薰死!”

“還有,你自己收拾乾淨,不然我永遠也不會回去!更不會搭理你!”

昨晚我喝醉了酒,一個人在臥室睡到現在。

好像並沒有看見張璐的身影。

以前我也喝醉過,每次張璐都會給我倒好水,生怕我渴着。

現在倒好,她理都不帶搭理我的。

我爲什麼喝醉?

還不是因爲你給老子戴綠帽子!

在悲憤交加中,我把臥室地面拖乾淨,把牀單丟進洗衣機。

又換了一套新的四件套。

等我忙完這些,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

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

可是我家人卻像是把我遺忘了一樣,沒人喊我吃晚飯。

第十章

我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人,站在陽臺上看着萬家燈火,孤獨感撲面而來。

怎麼會這樣。

以前我喝醉、生病、遇到挫折的時候,我爸媽都會關心我、安慰我。

可是現在他們都去哪了?

連我吃沒吃飯都不關心了嗎?

在樓下陪着那個出軌的蕩婦吃飯還是看電視?

我越想越氣,想要下去一探究竟。

但是理智告訴我,現在還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我點了一份外賣,吃完後衝了個熱水澡繼續倒頭就睡。

第二天,我和往常一樣出門上班。

今天我特意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出去,而是躲在了小區綠化帶內,偷偷觀察張璐,看她白天到底去什麼地方,找誰偷情。

結果讓我出乎意料的是,張璐整個白天都沒出門。

反倒是秦峰有點閒不住,下午就跑出去溜達了。

可能是去找他的固定伴侶了吧,我也沒多想,就蹲在小區內繼續觀察張璐。

下午四點多鐘,張璐穿着瑜伽服出門,她扛着揹包,可能是報了瑜伽班,要去練瑜伽。

見她離開小區,我就趕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正在我暗自稱讚張璐體能好的時候,卻沒想到她突然轉身,進了昨天秦峰去的那家洗浴中心!

“張璐去洗浴中心做什麼?”我胡思亂想起來,“難不成洗浴中心有練瑜伽的地方?”

瑜伽館不應該開在健身房內嗎?

可現在,張璐卻偏偏進了洗浴中心。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

也沒有像昨天跟蹤秦峰那樣,快步追進去。

我就這麼等在外面,時間一分一秒從我指尖流逝。

掐滅了一根又一根菸蒂。

“叮咚……”

一條微信消息突然發送到我手機上,是珂珂發來的。

珂珂興奮道:“哥,你託我辦的事兒,我搬到了,我同事今天拍到了那女人的照片,我這就發給你。”

那個女人?

秦峰固定伴侶的那個女人嘛?

正在我滿面疑惑的時候,珂珂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扛着雙肩包,穿着瑜伽服,扎着馬尾辮,徑直走進了洗浴中心三樓808號鴛鴦浴房間。

看到這一幕,我頭皮發麻,如遭雷擊。

我多麼希望這是一個巧合,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給我戴綠帽子的人,居然是我親弟弟!

“這是巧合,這一定是巧合。”

我瘋狂搖晃腦袋,想要極力的否認這個事實。

秦峰不是這樣的人,他絕對不會幹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慌忙中,我趕緊打開手機監控。

像是在極力地尋找證據,證明秦峰的清白。

昨天我在家裡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不知道有沒有拍到那個蕩婦和姦夫的畫面。

我連接上手機,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逐一排查。

次臥二十四小時沒人。

主臥內我一直躺着睡覺。

書房內安安靜靜。

客廳?

我想他們不應該這麼大膽在客廳偷情吧?

我點開客廳監控,前面四五個小時畫面就像是靜止的一樣。

只有透過陽臺折射進來的陽光在時間推移下不斷髮生變化,其他一切安靜如常。

晚上客廳內燈光黑暗,直到凌晨三點,我被幾個哥們拖回家。

一直黑暗的客廳才終於亮起燈光。

等等……

第十一章

不對呀,客廳怎麼一直會沒亮燈?

張璐昨天沒回家嗎?

她不是每天吃過晚飯後,都要回家練瑜伽嗎?

難不成昨天沒回來?

我繼續拖動進度條,客廳內的燈被關上,黑暗再次籠罩整個房間。

送我的幾個哥們也陸續離開。

時間一晃到了天亮時分。

我弟秦峰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們家客廳,他晃晃悠悠走到主臥。

打開房門,然後站在臥室門口,就這麼像是一個幽靈般注視着我,目不轉睛,一直盯着我看了將近兩個小時。

嘶……

這小子給我一種毛骨肅然的感覺。

他盯着我幹啥?

我們倆從小玩到大,我有什麼可看的?

“這小子腦殼有病?”我下意識點燃一根菸。

抽了兩口,煙霧獨特的香氣讓我分散了些許哀愁。

我繼續拖動進度條。

張璐開門走進來,秦峰緩緩轉身,臉上掛着燦爛且寵溺的微笑。

張璐突然開口問秦峰:“他還在睡,要不現在喂藥?”

“再等等吧”秦峰迴答的很乾脆。

張璐很主動的抱住秦峰,秦峰繼續開口:“喝醉的人是不會吃藥的,容易露出破綻。”

喂藥!

這是想要毒死我嗎?

我全神肌肉緊繃,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兒!

我整個人都僵在原地,捧着手機愣愣地盯着屏幕,我實在不敢相信。

那個給我戴綠帽子的人,居然真的會是秦峰!

剛剛我還天真在尋找證據,試圖證明秦峰的清白。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打臉。

他可是我的親弟弟啊,而且昨天我喝醉酒,也是因爲他得了艾滋病而難過的。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手足相殘,和這個蕩婦合起夥來害我性命!

碰!

我一腳踹翻綠化帶旁邊的垃圾桶!

“真是太可惡了,沒想到我的摯愛親人,會合起夥來想要害死我!”

我氣得全身發抖,想要找秦峰問個明白。

但我現在又很清楚,就算是找到秦峰問了也是白問。

他想殺我的事實已經擺在面前。

在這一刻,我覺得我這一輩子活着挺沒意思的。

家裡雖然拆遷賠了兩千萬,但屬於我的那一份,一直被我媽扣着不給我。

爲了生存,我仍舊要拼命上班賺錢。

等我事業稍有起色,結果我又檢查出來得了無精症。

這輩子我與孩子無緣了。

我在寂靜的黑夜中煎熬,努力接受這個現實。

後來我剛想通,卻萬萬沒想到張璐卻壞了秦峰的孩子。

我拎着酒瓶在馬路上晃盪,一直遛逛到深夜,纔回到小區。

悲憤交加的我在看到家門的那一瞬間,徹底爆發。

憤怒充斥了我整個大腦。

我拿着手機來到大門口,想要找秦峰和張璐當面質問。

此刻,我看到手機畫面中,秦峰和張璐已經寬衣解帶……

那赤裸的畫面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經,讓我不忍直視。

我打開客廳大門,跌跌撞撞的衝到秦峰臥室前。

牟足了力氣,一腳踹開房門。

第十二章

沒想到那對狗男女竟然就躺在一起,摟摟抱抱在幹苟且之事!

這麼明目張膽,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秦峰,你還要不要臉了,她可是你嫂子!”我衝過去,掀開被子,一把抓住秦峰頭髮,將他拖到地上。

張璐整個人都嚇傻了,瑟縮在被子裡不敢動彈。

他額頭青筋暴起,伸手掐住我脖頸,將我推到牆上按住:“你要臉,你倒是給咱們老秦家生個一男半女!”

“我生不生管你毛事,你管好自己!”我揮拳打在秦峰臉上,血絲順着他眼角流下來。

我哪管得了這些,此刻憤怒已經完全佔據了我的大腦,將我的理智吹得一乾二淨。

沙包大的拳頭如雨點般朝着秦峰臉上砸下去。

秦峰一腳踹在我肚子上,將我踹飛出去,我狠狠地撞擊在牆上。

迅速飆升的腎上腺素讓我完全失去痛疼感。

我爸媽他們聽到動靜衝出來,看到我們兩兄弟在打架,又看到瑟縮在牀上的張璐。

只是一瞬間,他們全都明白了我們兩兄弟打架的原因。

“秦巖,你別打了,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別怪你弟弟。”

我爸也跟着站出來,指着我咬牙切齒的吼道:“你自己不能生,難不成還不能讓你弟弟來?反正都是咱們秦家的血脈。”

聽到這些話,我當場愣住。

讓街坊四鄰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爸媽還真不知廉恥,居然會想出這種騷主意。

“你們知道了我得病的事?”我怒目盯着我爸媽,十根手指攥得咯吱咯吱響。

我媽怒目盯着我,見事情已經敗露,索性直接承認下來:“對,我們都知道,你就是個沒用的東西,你連孩子都生不出來,我要你還有什麼用?”

我爸更是指着我鼻子罵道:“秦巖,你這叫佔着茅坑不拉屎你懂不懂?”

“呵呵,真是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我像是得了失心瘋,笑容悽慘的盯着他們。

在這一刻,我與他們產生了強烈的疏離感。

我像是不認識他們了一樣,真不敢相信,這麼違背道德的話,居然是從我爸媽嘴裡說出來的。

“你們覺得我是個窩囊廢,我是個沒用的兒子。秦峰就一定有用嗎?”我指着秦峰,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媽笑容得意道:“秦峰當然有用,現在張璐不是懷了孩子嗎。而且張璐已經想通了,等孩子出生後就會嫁給秦峰。”

“對了秦巖,忘了通知你,我和你爸也準備跟你斷絕關係。那六百萬你就別想要了,留給秦峰和張璐的孩子,也算是你這個大伯的一點心意。”

呵呵,他們居然還想着要錢。

這個世界太諷刺了。

“恐怕讓你失望了。”我笑容中帶着悽慘、嘲諷、無奈以及無助。

“秦峰得了艾滋病,他和張璐生出來的孩子,根本活不成。你們老秦家就等着死絕吧!”

“不可能!你別信口開河詛咒秦峰。”我媽快步走到秦峰跟前,顧不得幫秦峰處理傷口,就關切問道:“小峰,你告訴媽媽,秦巖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對吧?”

我爸見秦峰不吱聲,就怒斥道:“說啊,你到時快說話呀!艾滋病可是不死的癌症,你如果真得了,咱們秦家最後的香火也要斷了!”

臥室內,張璐已經穿好衣服出來。

第十三章

當她聽到我說秦峰有艾滋病後,整個人都徹底傻掉了。

她快步走到秦峰跟前,抓着秦峰胳膊質問道:“秦峰,你說話啊,真是急死我了,你到底得沒得艾滋病?”

秦峰不甘其擾,他低垂着腦袋,等了足足半分鐘,才淡淡的開口道:“我哥說的沒錯,我早在半年前就得了艾滋病!”

“可是,那又怎麼樣!”秦峰雙目充血,笑容陰森的盯着張璐:“你不還是一樣懷了孩子。”

莫名其妙感染艾滋病,張璐幾乎要瘋掉了,她蹲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聲響徹整個客廳。

我爸媽愣在當場,面如死灰,默默地蹲在地上不說話。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整個空間都充斥着悲傷的氣氛,我站在原地,任憑鮮血順着手指滴落。

不知過了多久,我起身離開,我不想再回這個令我感到恥辱的家。

三天後,我搬了出去,在外面租了房子。

從此再也沒和家人聯繫過。

直到九個月後,我才收到了秦峰發給我的一封郵件。

內容很長,大致意思如下:

哥,我沒有對不起你。

張璐去醫院做了人工受孕,我和她沒有發生實質性關係。

我這麼做,就是想從爸媽手裡拿到錢。

因爲在咱們爸媽找到我,並且出主意讓我代替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兩人瘋了。

這個家讓我感到窒息,我想要儘快逃離,可是上天卻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我竟然得了艾滋病。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我覺得天塌下來了,自己人生也走到了盡頭。

不過現在還好,我終於釋然了,病情的加重沒有讓我心理崩潰,反倒有一種壓力得到宣泄的如釋重負。

因爲我終於可以逃離這個家。

哥,你知道嗎,在得知你得病後,我難過了好一陣子。

那幾個月我一直躲在家裡玩遊戲。

現在,我嫂子已經把孩子生了下來,是個男孩,你可以不接受,但他一定會代替我們,好好地活下去。

我把六百萬打到了你卡上,你替我去享受這個世界吧。

在收到郵件沒多久後,我銀行卡內收到了六百萬的轉賬提醒。

我走出房間,來到破敗的院子裡,溫暖的陽光傾灑在我臉上,讓我體會到了久別的溫暖。

秦峰讓我替他去享受這個世界,還給了我六百萬。

我買了一輛房車,開始周遊全國。

三年後,我遊遍祖國的大好河山,重新回到了蓉城,這個承載了我整個青春的地方。

回想起三年前的點點滴滴,我心裡五味雜陳。

我把車停在小區門口,始終沒有勇氣邁步走進去,我已經沒了面對我爸媽和張璐的勇氣。

他們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陌生了。

這時,一個皮球蹦蹦跳跳地跳到了我腳邊。

“叔叔,你能把皮球還給我嗎?”一個扎着馬尾辮,瓜子臉,忽閃着大眼睛的小姑娘仰着笑臉問我。

“當然可以。”我附身撿起皮球,遞給小姑娘,囑咐道:“這裡是馬路,不要在路上玩皮球,很危險的。”

“我知道了,謝謝叔叔。”小女孩對我招招手,轉身要走。

“許巖,你去哪了這,怎麼也不告訴媽媽一聲。”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緩步走過來,關切的俯下身問小姑娘。

“媽,我來撿皮球,是這個叔叔幫我撿到的。”許巖指了指我。

我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這小姑娘,就見她媽媽起身擡頭看向我,臉上帶着驚訝又燦爛的笑。

“秦巖,原來是你,大學畢業後我們就失去了聯繫,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

這女人名叫許穎,我大學同學,瓜子臉,大波浪,身材高挑,有點像是江疏影。

讀書時很多人追她,等畢業那天,許穎突然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跟我說:“秦巖,你知道嗎。我暗戀了我四年,若是你沒女朋友我一定會和我在一起。只是可惜呀,你眼裡只有張璐。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追你。”

我當時並沒有當真,只覺得這是一句玩笑。

沒想到,畢業十年後,我們還能相遇。

我臉上也掛着濃濃的笑意,跟他親切的打招呼:“是啊,好巧,這是你女兒?”

許穎擡手挽起鬢角長髮,快語回我:“對,這不剛離婚,我來蓉城發展,正愁着給她找幼兒園呢。對了,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笑容有些慘淡:“也就那樣,離婚三年了,一直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