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時社論》 法官對民進黨獨裁的一記棒喝

中時社論

就在中正紀念堂於4月7日言論自由日推出「自由的靈魂vs.獨裁者：臺灣言論自由之路」常設展不久，一份判決書出來了。反諷的是，這一份判決書，恰恰是批判民進黨以執政權力壓制民間的言論自由，包括了關閉媒體、透過認知戰和用公權力批判在野政黨、用網軍霸凌民間言論空間等。

誰在維護自由的靈魂

這一份判決文，等於是在附和文化部所提倡「自由的靈魂vs.獨裁者」的一種抗爭精神。只不過，獨裁者已換成了民進黨。而這一份判決，恰恰是見證民進黨所宣傳的「言論自由之路」的倒退。徐安傑法官的判決文有6千多字，已經在司法界被廣傳。當然，也被那些執政者豢養得腦滿腸肥的綠媒痛批。

這份判決是針對今年2月1日（春節大年初一），臺灣人民共產黨主席林德旺、張孟崇、鄭建炘等人到臺南烏山頭水庫，替被稱爲「烏山頭水庫之父」和「嘉南大圳之父」的日本人八田與一戴上五星紅旗口罩，還拍影片上傳網路。影片中他們喊口號說：「臺灣不要新冠肺炎、新冠肺炎給日本、美國病毒傳染給臺灣、日本人滾回去、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等。隨後遭臺南市警局麻豆分局以違反《社會秩序維護法》爲由，移送法辦。

臺南地方法院3月31日審結，承審法官徐安傑撰寫6千字判決書。值得重視的是，他將這個案子列爲言論自由的範疇，並舉民進黨有過的諸種言論個案，例如林飛帆說「我們都是烏克蘭人」，那麼，爲什麼其他人不能說「我們都是中國人，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徐安傑也論證「日本人滾回去」屬言論自由範疇，一如太陽花學運陳抗者舉牌「支那賤畜，外來種滾」、「太平洋沒加蓋，覺得中國好就游過去」等，也是「象徵性言論」。

徐安傑的對照式論證，打中了民進黨雙標的要害。同爲言論自由，用種族主義的歧視語言侮辱中國人，就沒有事；宣稱言論自由，但叫日本人滾回去，卻變成了違反《社會秩序維護法》。這不是雙標，什麼纔是雙標？

反諷的是，在「自由的靈魂vs.獨裁者」的展覽中，最常被標榜的兩個個案，即是清華大學獨臺會案，以及《刑法》100條的修正。1991年清大發生「獨臺會案」，調查局跑到清大逮捕研究生，當時清大校長劉兆玄雖不認同臺獨，但基於大學自主精神，無法接受檢調進校園，因此寫信向法務部抗議；當學生組團要去調查局抗議，他還特別派專車護送，以保護學生安全。在社會各界的呼籲下，《檢肅匪諜條例》被廢除，1992年，立法院三讀通過《刑法》第100條修正案，刪除陰謀叛亂罪處罰，涉案的幾位清大學生因此改判免訴。

批判都被打成認知戰

《刑法》第100條修正爲「意圖破壞國體、竊據國土，或以非法之方法變更國憲、顛覆政府，而以強暴或脅迫着手實行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最重要的精神即是「以強暴或脅迫着手實行者」始有罪，而僅僅有「意圖」，卻未着手實行是無罪的。換言之，思想的鼓吹、言論的主張，都是無罪的。

然而，2021年11月，民進黨執政下的檢調單位卻進入清華大學調查兩岸的學術交流合作，教育部還發文各大學，調查兩岸學術交流。在這樣的肅殺風氣下，還有思想自主、學術獨立、言論自由的空間嗎？

這便是民進黨一再標榜的「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爲什麼有人在八田與一的銅像前戴上口罩，喊喊口號，就要依《社會秩序維護法》移送法辦呢？這不是對民進黨最大的反諷嗎？更荒謬的是，徐安傑這一篇6千字的雄辯長文一出來，民進黨的立委就急不可待地在綠媒批判，完全不顧徐安傑在判決書中特別強調的「政治性言論應受高度與憲法保障」。

基於此，我們必須給有正義感的徐安傑按個贊；民進黨更應該爲他按一百個贊。正是他，確確實實地維護了民進黨一再標榜的「自由的靈魂」。

然而，臺灣社會更應該注意的是：壓制言論自由的「獨裁者」現在是不是正在回魂呢？當民進黨自己不斷進行認知戰，卻把所有對執政者的批判都抹紅爲對岸的認知戰；當綠媒不斷地鼓吹中共的宣傳正在入侵臺灣時，那種威權時代的嘴臉，像不像一個新的獨裁者正在形成呢？

此時，「自由的靈魂vs.獨裁者」，可以完完整整地「加倍奉還」給民進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