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三砲戰60週年（三）砲戰攻防經過　3副司令官陣亡

▲1958年8月23日三位金門防衛司令部副指揮官同時陣亡。（圖／取自國防部期刊）

文／特約撰述 林健華

1958年8月20日，毛澤東簽署命令：「立即集中力量，突然對金門軍隊予以猛烈打擊（不打馬祖），把它封鎖起來。」

毛澤東企圖用集中優勢火力，行奇襲摧毀，以熾烈砲火，砲擊金門機場、碼頭封鎖海、空補給運輸，長期圍困迫使國軍放棄金門，進一步指向臺灣、澎湖。

8月23日18時30分（共軍紀錄17時30分），共軍廈門、大嶝、小嶝、深江、蓮河、圍頭等處火砲340門，向金門島羣瘋狂砲襲；2小時內，落彈5萬7400餘發，國軍人員、設施、民房均有傷亡及毀損，但因國軍早有準備，損害不大。

爲一舉摧毀金門防衛部指揮中心，共軍首波砲擊集中太武山，第一個落彈地點在金防部；因狀況突然，砲擊時正值傍晚用餐時間，全島在猝不及防下，招致慘重傷亡和損失，陸、海、空三個副司令官吉星文、趙家驤、章傑都不幸陣亡，連當時在金門視導的國防部長俞大維也被砲彈破片擊傷頭部。

▲▼ 金門守軍砲戰開始後，通信中斷，砲兵營長當機立斷反擊，壓制共軍砲火。（圖／取自國防部期刊）

共軍發動攻擊後5分鐘，金門600砲兵羣第692營營長主動下令20門陣地內155榴砲實施反砲戰，陸續對共軍猛烈反擊，至當晚19時45分，共軍砲火被壓制，國軍砲兵繼續集中火力砲轟圍頭、蓮河、大嶝、黃厝、浯嶼等共軍砲兵陣地，挫敵銳氣，21時射擊停止。

8月23日至10月5日，44天，中共砲兵向金門島羣，砲擊了44萬4414發。其中，9月10日6時至翌晨，一晝夜間計發射5萬8760發，是共軍連續射擊最久且彈數最多的一次。

▲美援的8吋砲，是扭轉823砲戰戰局的重要火砲。（圖／記者林健華攝）

蔣中正決心全力打破共軍封鎖，運補金門，親自坐鎮南臺灣策劃反封鎖計劃，除用海軍陸戰隊水陸兩用戰車，經常冒共軍砲火登陸，並以運輸機空投大、小金門，突破封鎖，運補成功；在砲戰期間，還到澎湖督送美援的12門8吋巨砲，增強金門戰力；還三度派蔣經國到金門轉達指示及慰問軍民。

砲戰期間，金門防衛司令官胡璉曾親自到馬山喊話站，對共軍福建軍區指戰員喊話：「你打金門城，我就打廈門市；你打金門飛機場，我就打廈門火車站；你打金門料鑼灣，我就打廈門集美大橋。」不知道是不是胡璉的喊話起了作用，共軍的火砲逐漸不再盲目濫射，好像共軍的指戰員聽從他的指揮，共軍對金門的砲擊變成砲陣地對砲陣地的相互射擊、對決，這可能是823砲戰中人們所不知的軼事。

▼金門馬山喊話站在兩岸政治情勢緩和後，已失去冷戰功用而關閉。（圖／取自陸軍刊物）

蔣中正電勉烈嶼及大二膽島守軍，犒賞中秋月餅及加餉半月，前線官兵因此士氣高昂，國軍海、空軍在金門海域、臺海上空也頻傳捷報；10月5日後，國軍增加參戰大口徑火砲，共軍也相對增加火砲至561門，國軍打破共軍圍困金門封鎖，逼得共軍無法結束砲戰，中共國防部長彭德懷下令廣播「停火一週」，再「停火二週」後，宣告單日射擊，雙日停火的所謂「單打雙停」。

共軍所謂的「單打雙停」，初期至少6次砲轟金門，有2次射擊都在3萬發以上；尤其是美國總統艾森豪訪臺期間的1960年「617」、「619」兩天所謂「歡迎」、「歡送」禮砲，共濫射17萬4689發最爲猛烈。長達20年餘的「單打雙停」，到1978年12月15日中共和美國建交，才停止對金門砲擊。

從「823」砲戰開始到「單打雙停」爲止，中共射擊金門島羣總計97萬7772發。金門除軍人傷亡及設施毀損未計外，民衆傷亡近800人（包括死亡126人，重傷228人，輕傷410人）民房被毀4594間、半毀4459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