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錫勳／臺灣疫情「日本化」？日本經濟成長率「戰後最惡」
臺灣疫情嚴峻，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導致日常生活的驟變。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於5月15日表示，自即日起至5月28日提升雙北地區（臺北市、新北市）疫情警戒至第三級。5月19日宣佈，自即日起全國提升警戒至第三級，執行期間和雙北地區一樣至6月14日止。
現在的臺灣疫情好像去年同期的日本。日本的經驗成爲我們參考對象，避免臺灣疫情「日本化」。
日本經濟不敵疫情
郵輪「鑽石公主號」去年2月3日回航停靠至橫濱港，官方證實羣聚感染後，日本面臨連續4波的疫情。在此期間，日本政府祭出3次「緊急事態宣言」，加上「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並且將適用範圍逐步擴大及延長實施效期。
例如沖繩縣原本已經適用於「蔓延防止等重點措施」，但因疫情狀況相當於第四級警戒，日本政府於5月21日將沖繩縣擴大納入更嚴格的「緊急事態宣言」，實施期間是5月23日至6月20日。
抗疫政策雖然抑制了經濟活動，卻仍無法將疫情完全控制下來，日本經濟不敵疫情而身陷泥淖。日本雖有疫苗，但因預約系統不完備以及接種意願低，導致接種比率低下。日本政府現正加緊腳步，設置疫苗接種會場，以力拼大規模的集體接種。
日本政府於2020年大幅舉債追加預算，依然無法抵擋經濟下滑。根據財務省公佈資料，2020年3月底的國債和借款合計是1,114兆5,400億日圓，2021年3月底膨脹至1,216兆4,634億日圓。
國債和借款在這1年間增加101兆9,234億日圓，年增加率9.14%。3月26日通過的2021年度預算編列「防衛關係費」爲5兆3,235億，比2020年度的5兆2,625億多出610億，成長1.16%。610億連101兆9,234億的尾數都不到。
▲日本防衛大臣岸信夫。（圖／翻攝自Facebook／@mod.japn）
岸信夫防衛大臣5月19日接受《日本經濟新聞》採訪表示：「防衛關係費」的預算上限將不限於GDP 1%的框架，目的是因應中國的海洋進出，擴大釣魚臺列嶼周邊的防衛力、宇宙或是網路攻擊等新領域。
財務省公佈2020年度名目GDP是536.1兆，2021年度預計是559.5兆，即使是559.5兆的1%也僅有5兆5,950億，遠遠不及國債和借款1年間增加的101兆9,234億。筆者認爲「經濟安全保障」的真正威脅是疫情。
「戰後最惡」成長率
內閣府於5月18日公佈「第1次速報值」，2020年度實質GDP成長率爲-4.6%，比2008年度雷曼兄弟破產的金融海嘯造成的-3.6%還嚴重。內閣府自1995年起公佈資料以來，-4.6%是最大的下滑幅度。日本經濟何時可以回覆到疫情前的水準？
日本的「年度」計算是從4月到隔年的3月，「歷年」則是1-12月。內閣府公佈速報值時，對於GDP實額和成長率都會分爲「年度」、「歷年」兩項。
若用「歷年」的數字來看，2009年實質GDP成長率-5.7%，比2020年-4.7%還差。因此使用「年度」或「歷年」觀看數據會帶來不同的結果。
日本各大媒體當天採用「年度」的數字，以「最大」、「最惡」等斗大標題強調報導數字的嚴重性。若是用「歷年」的數字-4.7%會比2009年的-5.7%好一些，對菅政權的殺傷力會比較小。
NHK「去年度GDP-4.6%，超越雷曼兄弟破產的最大下跌」。
《日本經濟新聞》「第1季GDP的實質年率減5.1%，2020年度是戰後最大的減4.6%」。
《讀賣新聞》「2020年度的GDP減4.6%...過去最大的跌幅」。
《朝日新聞》「2020年度GDP下滑至戰後最惡，懸念是疫苗的遲緩」。
《產經新聞》「令和2年度GDP減4.6%，超越雷曼兄弟破產的過去最大」。
《每日新聞》「2020年度GDP是過去最惡的減4.6%，超越雷曼兄弟破產的下滑」。
《TBS NEWS》「今年第1季GDP減5.1%，2020年度是『戰後最惡』的下跌」。
2021年第1季實質GDP成長率爲-1.3%，換算年成長率是-5.1。新型冠狀病毒的影響是主要原因。緊急事態宣言造成餐飲、飯店、觀光相關企業景氣低落，民間最終消費支出爲-1.4%，民間企業的設備投資也是-1.4%。
防止倒閉的課題
日本對抗疫情1年多，尚未看到曙光。居酒屋等面對面服務業受到影響巨大，百貨公司被要求休業。沒有客人與體力的餐飲店無法支付房租、薪水，而被迫關門。
餐飲店雖有政府補助以及金融機構融資，依舊招架不住長期營收減少的態勢。今後不穩定的營收狀況，恐難以申請追加融資。地方政府提供餐飲店「協力金」，中央政府也撥款「支援金」給酒類批發等相關企業；但這些對他們而言是杯水車薪。
根據日本帝國數據銀行5月21日公佈的資料，至5月21日下午4點爲止，因疫情倒閉的企業共1,478件，光是2021年就已累計624件。以業種別分類的話，最多的是「餐飲店」有243件，「建設‧工事業」138件，「飯店旅館」89件。都道府縣別分類的話，最多的是「東京都」有354件，「大阪府」146件。數字顯示疫情拖越久，倒閉件數越多。
企業倒閉可能會對日本經濟留下後遺症。然而人類總有一天會克服疫情，在後疫情時代的需求回覆，屆時餐飲業是否有餘力針對新需求做設備投資？此情形類似1991年泡沫經濟破滅後日本陷入「失落的十年」。人才流失是否能再度迴流也是一大課題。
▲日本疫情也非常嚴峻。（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那麼政府的角色是什麼？去年日本政府的政策主軸是一邊壓抑感染擴大，一邊讓經濟運轉。例如「Go To Travel」、「Go To Eat」。但現在日本面臨醫療崩潰，暫時犧牲經濟，優先遏止感染。同時避免過多企業倒閉，不然將會衝擊日本經濟的基盤。
臺灣加油！
筆者認爲「國民的理解」共體時艱，日文寫成「納得（なっとく）」是臺日最大的不同，也是臺灣的優勢。
在臺灣民衆都很配合「實聯制登記」，日本則因「隱私權」而有所顧慮。臺灣外食人口比率高，平時習慣外帶，日本則是不習慣外帶。臺灣爲了戰勝疫情嚴峻的時刻，實施「實聯制登記」並「僅提供外帶」，這兩項防疫對策成爲商家共同的標語。
▲鄉親利用QR Code碼，可以便利的方式完成實聯制登記 。（圖／行政院提供）
人們面對看不見終點的防疫措施會感到疲倦。臺灣已於5月25日延長第三級警戒，而面臨「第2波」疫情來襲，臺灣是否已陷入疫情困境？屆時臺灣也會面臨因疫情倒閉的課題。特別是餐飲、飯店、觀光相關企業將面臨與日本相同的景氣寒冬，弱勢家庭是否會失去經濟支柱則需持續關注。
大家落實勤洗手、戴口罩、「實聯制登記」，一起迎擊疫情嚴峻的時刻，讓這場疫情寒冬能早日結束。天佑臺灣，守護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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