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空軍出現人工智能“副駕駛”

近日,美國空軍首次運用人工智能參與U-2高空偵察機的飛行訓練,這是美國軍用飛機上的首次人工智能應用。據悉,在此次飛行中,美國空軍允許名爲Artuμ的人工智能“副駕駛”與飛行員共同掌控一架從加利福尼亞州比爾空軍基地起飛的U-2“蛟龍夫人”高空偵察機。這名人工智能“副駕駛”的主要職責是在模擬遭受導彈襲擊時找到敵方導彈發射器,並在U-2起飛後全權負責機載傳感器應用和戰術導航。而U-2機上人類飛行員則集中精力提防敵方空中威脅,並與人工智能“副駕駛”共用雷達。

實際上,這個所謂的人工智能“副駕駛”是由隸屬於空軍作戰司令部的U-2聯邦實驗研究人員開發的一個人工智能算法,其曾被用來在國際象棋和圍棋中擊敗人類對手。按照美國空軍的說法,在“超過50萬次”的計算機模擬任務中,U-2實驗室專門訓練了人工智能“副駕駛”對U-2飛機傳感器的操縱。美國空軍應用這一技術的主要目的是讓空軍更接近“人機聯手”的概念,即機器負責有限的技術任務,而人類仍然控制着飛行和瞄準等生死攸關的決策。據悉,這個人工智能“副駕駛”在經過改造後,還能夠供其他作戰飛機使用。

此次飛行實驗對美國空軍來說意義重大。它對於計算機化的人工智能“副駕駛”來說只是一小步,但對於未來軍事行動中的“人機聯手”概念應用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飛躍。美國空軍表示,這次飛行“是美國國防在數字時代的一次飛躍”。

美國空軍一直高度關注人工智能的飛行應用,其還有與之相似的人工智能研究項目。最爲典型的即美國空軍在2020年5月19日向工業界發佈徵詢建議書的“天空博格”項目。該項目爲一款專門爲無人忠誠僚機編隊設計的人工智能軟件,用於控制無人機編隊的飛行路徑、武器和傳感器,從而實現1名操作員對多架無人機的指揮控制。“天空博格”項目的實質是開發一種人工智能驅動的“計算機大腦”,從而能夠駕馭半自主的“忠誠僚機”型無人機和全自動無人戰鬥飛行器其本質與此次實驗的Artuμ人工智能“副駕駛”是一樣的。

美國空軍認爲,人工智能將改變21世紀戰爭的指揮和作戰方式,而空軍目前享有的相對優勢將在世界各國軍隊快速應用人工智能的時代背景下遭受挑戰。因此,大力發展人工智能應用將鞏固美國空軍在不同任務中的競爭、威懾和制勝能力。美國空軍近年來制定了新版《科學與技術戰略》《2019空軍人工智能戰略》等多部人工智能技術軍事應用的發展規劃與戰略。

正是在這些戰略的牽引下,美國空軍在武器系統的研發上凸顯了人工智能的引領和深度嵌入。其在作戰飛機領域高度關注智能化有人機和無人機的發展。據美國《國家利益》雜誌2020年10月14日報道,美國的下一代戰機將是有史以來各方面技術都最先進的飛機,美國空軍對第六代隱形戰鬥機的願景包括令人難以置信的飛行速度、提升的隱形能力和使用人工智能技術。

在指揮控制領域,美國空軍高度關注人工智能對作戰管理和情報處理的影響。美國空軍研究實驗室正在尋求使用人工智能和機器學習來提高處理能力,併爲作戰人員提供分析結果而非原始數據,以加快戰時決策的速度。

與此同時,美國空軍在武器彈藥方面高度關注協同智能殺傷武器的研發。如美國空軍展開的“金帳汗國”項目,主要目的是製造未來的航空殺傷武器,其具備人工智能單元,能夠獨立或在“蜂羣”中工作。炸彈從載機投放後,可以獲得補充數據,將數據發送給其他同族航空殺傷武器並保持聯繫。投放後的武器飛抵規定地域前,還可以進行信息交換,分配查明目標,對優先目標加強打擊等。

人工智能的運用不但改造了美國空軍的武器裝備體系,還直接用於解決美國空軍正在面臨的人員訓練問題。《2020財年美國空軍態勢報告》稱,美國空軍必須從目前312個作戰中隊擴大到386箇中隊的規模。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對裝備的擴充需求,美國空軍還預備擴大人員規模。去年7月,時任美空軍參謀長戴維·戈德費恩上將表示,美國空軍需要2.5萬名飛行員,而現在缺少2000名,人工智能技術則正適合幫助解決這一問題。

2020年8月,美國空軍新任參謀長查爾斯·布朗、總軍士長喬安妮·巴斯隨同空軍部長芭芭拉·巴雷特,前往位於得克薩斯州聖安東尼奧-倫道夫聯合基地,視察了美國空軍教育和訓練司令部將虛擬現實和人工智能技術融入飛行員訓練的經驗做法。該項目被稱爲“下一代飛行員訓練”,主要是在飛行學員學習飛行中大量應用虛擬現實和人工智能技術,從而大大減輕了飛行學員繁重的訓練壓力。

王鵬 來源:中國青年報 ( 2021年01月14日 08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