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和董明珠下棋

人人都說董明珠過氣了，但是她的熱搜卻沒有從江湖上消失。

2024年的1月29日，廣東的兩個公司都在開年會，第一個是全球第一大遊戲公司騰訊，第二個是格力。

騰訊的朋友說，前半段是員工大會，馬化騰的講話全程用時不超過40分鐘。剩下來的三個多小時，則是騰訊的文藝匯演，據說還請了不少明星，比如歌手周深；另一家則是珠海支柱企業格力，流出的節目單和視頻顯示，這個名爲“格力年終盛典”的年會，不僅“格力”含量極高，而且知名企業家董明珠的含量也不低。

含董量最高的那個節目，已經在抖音和視頻號等平臺刷了屏。沒錯，就是封面那張圖。

從2023年的下半年開始，董明珠不管是黑是紅，熱搜就沒斷過。不過，不管事實如何，年輕的網友們似乎並沒有站在董明珠那一邊。

很顯然，無論是先來的孟羽童，還是後到的王自如，董明珠想要爲格力帶來新變化，離不開這些年輕人。但在管理方式上，似乎現在的董明珠和三十年前的董明珠，沒有任何區別。這樣的董明珠，還能讓年輕人買賬麼？

格力年會，演了什麼？

一般的圍觀羣衆，通過短視頻看到“我媽就是董明珠”的開局，圖都不需要，接下來排泄的東西，只要關注過董明珠的幾個熱搜，就能完全腦補到。

但圍觀了格力年會全程直播的老壺表示，拋開節目內容和劇情不談，“格力2024全球夢想盛典”的舞臺場景和演員配置，幾乎達到了線下演出的天花板。

首先選址就有講究。2018年格力的年會還是珠海體育館，佔地面積10公頃，2024年換到了格力旗下珠海格力職業學院的操場。

一般人可能覺得這個場地很low，但老壺告訴你，這是格力自己全額出資創辦的學院，佔地面積20萬平米，也就是20公頃，是珠海體育館的兩倍，而且使用這個場地，不需要花一分錢。

其次演出配置頂級。不僅請了央視主持人陳偉鴻擔綱主持，除了格力各部門的演員，佈景，配置也用上了最好的。簡單一張煙花圖，就能證實老壺所言非虛。

再說節目內容。其實網上流傳的那張節目單，如果是按國企的標準去要求，實際上並沒有太大問題。

就拿第11個節目，舞臺劇《格力擔當》來說吧，它大概講的是格力礦井空調的研發過程。中間說到，某某技術員女兒高考，老媽重病住院。但是呢，這位技術員毅然掛掉電話堅持加班，格力情懷在這波“毅然加班”中最終拉滿。

這個舞臺劇，並不只有節目單上寫的十幾個演員，還有幾十個伴舞的演員。他們都是格力的普通員工。在年會開始前的幾個夜晚，據說這些伴舞的背景板演員要排練到晚上0點，但區別在於臺前的演員第二天不用上班，這些背景板仍然需要。

大概，這也是“講奉獻越講境界越高”的一部分吧。

不是所有的格力年輕人，都是孟羽童

單從 年會排練一件事，大概就有人覺得，纔到格力的年輕人們，是不是跟離職的孟羽童一樣，對格力貌合神離？

恰恰相反，起碼從年會前後的一些信息來看，相當一部分格力年輕人，是非常認可董明珠的。

其中一個證據來自年會排練。其中一排練場地，安排在一個廠房車間。在年會開始的前幾天，董明珠來看望排練節目的員工，從視頻可以看到，幾乎所有人都拿起手機，錄下了董明珠的講話。

對於這位頻繁出入于格力手機開機屏顯、公交車站燈牌和公共汽車車貼的格力一號位，格力員工按說不應該少見多怪。所以只有一個解釋——學習領會董明珠的講話精神。這是第一重認可。

第二個證據同樣來自年會排練。中間有個宣誓環節，內容包括但不限於忠於職守、敢於擔當、自主創新等中國企業。宣誓排練完成之後，不乏年輕員工表示，要在格力再幹三十年。如果說排練是強制的，那麼這個意思表示可是自發的。這是年輕人們對董明珠的第二重認可。

那麼孟羽童爲什麼沒有受到董明珠的認可？

第一點，格力是個依靠經銷商賣貨的白電零售公司，這種公司最忌諱的是什麼？是經銷商跨地區竄貨，和價格體系的混亂。孟羽童在格力的職級，開局就是董事長秘書兼管培生，是離公司一號位最近的人。

在這個位置，安排會議打雜也好，端茶倒水也好，直播帶貨也好，能跟着中國差不多最厲害的女企業家身邊學習，不倒貼學費就不錯了，還按公司規定按職級發放幾千的工資，孟羽童於情於理應該感謝董明珠在求職節目上的pick。

孟羽童依靠社交媒體（彼時的公司資產）接幾萬十幾萬一單的商單，無論是視頻裡說的格力價值觀，還是按格力渠道的價格體系。她在某種意義上也屬於“竄貨”賺取差價，這在格力價值觀裡同樣也是不允許的。

再者說，彼時格力最需要的，仍然是打開新的銷售渠道，譬如直播帶貨。但孟羽童顯然沒有很好完成這個工作。只給自己帶來了影響力，很顯然，這也與當初董明珠選擇她的初衷背道而馳。誇張一點說，孟羽童的小紅書賬號沒有改名成“董明珠”，已經是“董”事長最後的溫柔了。

格力真正需要的年輕人，是王自如

拋開那些根本沒有實錘的花邊新聞，王自如這樣的“年輕人”，纔是格力與董明珠真正需要的人。

其實王自如與董明珠的相遇，與孟羽童頗爲相似，都是在一檔電視節目上，不同的是，王自如在2020年的京東直播間，在格力入駐京東十週年的直播間帶貨，賣出了7億。

後來入職格力之前，王自如也說過，自己當時跟董大姐提出的唯一請求，是想要離董大姐近的辦公室。

因爲可以在一個頂級企業家身邊工作，哪怕每天什麼事都不幹，就看她怎麼開會，聽她每天講什麼、做什麼。這是董明珠和王自如第一次合體上熱搜。

很顯然，在對公司核心價值觀的把握和理解上，王自如和孟羽童存在代差，還不止一個量級。所以王自如在格力平步青雲，孟羽童成爲了年輕時的王自如。

當然這也並不意味着王自如只會向上管理，他用行動證明，向上管理只是手段，做事纔是目的：

首先，他把直播間從線下渠道的敵人，變成線下渠道的提貨平臺：所以董明珠的帶貨成績，從遇到王自如之前的258件商品和23萬元，變成了65億和102億，家電帶貨的記錄被格力和董明珠持續刷新。

董明珠變成帶貨女王，王自如會深藏功與名？顯然不會。他在最近兩年裡，一直是格力渠道改革項目部的負責人。做的事情是推行格力的渠道改革，說起來也不算太複雜。

舉個栗子，過去經銷商將錢打給省經銷商，由省經銷商向格力訂購；而在雲網批之後，小經銷商可以直接給格力的電商公司——董明珠的店，夾在中間的省經銷商，就被改革掉了。

一個認可公司理念，且有能力的年輕人，這纔是公司需要的人才，至少從外在表現上看，這是董明珠選擇王自如最核心的原因。

董明珠有沒有能力拋棄年輕人

目前的董明珠，起碼在網上的年輕人這邊，是不算討喜的。

比如去年12月“董明珠怒斥孟羽童”的熱搜，除了少數中年管理層和創業者，多數年輕人其實站在了董明珠的對立面。

但近兩年的董明珠，也是實實在在救了格力於水火之中。格力電器的股價，經歷了2021年36%的暴跌，2023年和2024年都在回調。這中間顯然有渠道改革的功勞，推動者是董明珠，執行者先是孟羽童，後是王自如。

也因此，董明珠想要跟上年輕人的潮流，顯然還是離不開年輕人，哪怕她自己的管理理念再先進，也是需要人執行的。

而且關於這一點，董明珠自己也是有感知和深度思考的，比如在楊瀾的採訪中，董明珠是這樣表示的：

從這段話就能發現，孟羽童這類不提問題擡腿就走的年輕人，肯定是“不格力”的，堅決執行決策的王自如們，是天生“格力”的，董明珠想要的，是更多的王自如，而不是孟羽童。

在格力年終盛典的知乎回答下，有人是這麼說的，這是“新聞學魅力時刻，管理學魅力時刻，傳統文化學魅力時刻，經濟學魅力時刻。”

還有人說，格力的年輕人們應該知足了，因爲現在叫一聲媽，格力直接多發兩億，換做老壺，估計能喊一夜，有什麼好稀奇。

順便一提，梨視頻1月28日提到的 #董明珠將多發2個億年終獎# 也是確有其事的。不過不是錢，而是格力全體員工一人一臺價值（標價2499）格力g3手機，6+64g。閒魚上類似的G3S，全新未開封的售價大概在299-320元左右。

現格力高管，前評測機構Zealer主理人王自如曾經對格力手機有過評價，這是“一種健康和優質生活方式的終端。”

看起來，實現這種生活方式的代價，並不昂貴，而且只有8萬格力員工才能享受，老壺在這實名錶示羨慕。

所以什麼時候給老壺也來一臺，老壺也掛掛閒魚，享受一下既健康又優質，還能體驗循環經濟的“健康和優質生活方式”的格力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