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懋專欄-蓮舫的臺灣啓示錄
日本臺裔參議員蓮舫當選日本民進黨黨魁之前的雙重國籍爭議中,說出日本政府堅持一箇中國的話,造成臺灣綠委管碧玲等人的反彈,認爲親綠的蓮舫講出「一箇中國」,太傷他們的感情。
然而,綠委們瞭解臺灣歷史嗎?瞭解日本嗎?根據現有紀錄,蓮舫對綠營的感情無可置疑,不過,她要學中文,爲什麼要去北京學呢?爲什麼不到臺北師大國語文中心,或者《國語日報》學呢?蓮舫的父親在上海待過,爲何蓮舫要對記者強調家族的中國臍帶關係,說想去父親待過的地方看看呢?
日本旅臺作家本田善彥先生,在最近一篇文章中,舉了一個例子,來說明如何見識到臺灣人多重身分的可變性。他說很多年前,在中正機場碰到一位臺灣老婦人,日語和日本人一樣。老婦人說,戰前她家在上海,出口臺灣的木材和農產品,進口大陸的中藥材,生意做得蠻大。同時,她也跟滿洲有生意往來,甚至跟重慶方面的公司也做買賣。後來,老婦人把生意搬回臺灣,在日本神戶也買了高級公寓,臺灣和日本兩頭跑。對本田先生而言,老婦人的故事彷彿天方夜譚。不過當老婦人拿出她和宋美齡女士的合照,以及蔣中正總統寫給她先生的信時,本田才真正體會到她所說的都是真的,在大時代的轉折中,也有一批臺灣人運用特殊的身分,利用被爭取的需要,取得超過一般中國人或日本人的便利,發了大財!他們聲音不大,不太被注意到,但人數並不少。
蓮舫家庭的情況也是似曾相識!她的父親謝哲信小時住上海,祖母靠跟日本的關係代理菸草買賣,對日軍捐了兩架戰鬥機,戰後被以漢奸罪起訴,但根據法律,漢奸罪不包含日據臺灣人,所以最後無罪獲釋。父親一家後來移民日本,過得也不錯!蓮舫的政治言行看似轉變甚大,其實有高度的一致性。首先,作爲日本民進黨黨魁,她有志於日本首相大位,當然要強調自己是日本人,一旦日本和臺灣發生利益衝突或競爭時,當然以日本爲最優先,所以必然堅持日本政府的「一箇中國」政策。至於她來到臺灣,還是會跟陳唐山等臺南鄉親敘舊,表現親綠的一面;不過到了大陸後,她會去強調自己跟臺獨關係有多好嗎?當然不會!她必然會大談自己在北京學中文的體驗,同時也會充滿感情地敘述自己父親在上海度過的童年。
所以管碧玲等綠委們情感上受傷害,其實是單相思的結果,並不是蓮舫有什麼問題。事實上,綠委們不瞭解臺灣歷史,也不瞭解真實的日本。在雙重國籍爭議中,本田先生注意到一些原本被視爲親綠的日本人,由於反對蓮舫,便對臺灣說出很難聽的話,充分顯露所謂親臺的僞善面孔。這點值得深思,民進黨以爲擺出一副日本殖民政府順民的「卡哇伊」的容貌,就可獲得日本寵幸。事實剛好相反,過去年代,吉田茂、岸信介等人向蔣公深深地一鞠躬,表達對歷史人物的敬意。馬英九時期,日本擔心臺灣遠離,加上北京不攔阻,對臺灣的漁業上做出少有的讓步。至於此刻添脂抹粉自動投懷送抱的臺灣民進黨,日本已沒有拉攏臺灣的必要,加上北京緊盯着,日、臺關係將走入史上最糟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