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最大紅燈區:女孩七八歲就"繼承母業"成爲雛妓
(原標題:亞洲最大的紅燈區:比起暴力、性和疾病,更令人絕望的是...)
1998年,紐約新聞記者布里斯基來到印度加爾各答,打算拍攝一些關於妓女的東西。
在這裡,有着印度最大的紅燈區,還有一羣從小生活在暴力、毒品、疾病和性的孩子。
他們當中很多人,七八歲便會成爲“女承母業”,成爲雛妓,在這裡生活一輩子。
布里斯基看到這些,決定做些什麼。
01
紀錄片上映不久,聲名大噪,人們驚訝於這個世界深處,暗藏的骯髒,也驚歎於這骯髒中,存留的一絲美好。
小普瑞蒂從出生那天起就一直生活在妓院,她的母親是一名性工作者,不出意外的話,幾年以後,她也會成爲一名性工作者。
燈紅酒綠的日常,空氣中瀰漫着的糜爛氣息,早已鑽入人心,那裡好像沒有所謂的人權,妓女們就是被玩弄的對象,虐待、傷害,隨處可見。
“來我們樓裡的男人都不好,醉醺醺地大吵大鬧,還滿口髒話,有人問我什麼時候會去站街拉客,妓院裡的人說快了。”
九歲的普瑞蒂·穆克吉說。
普瑞蒂生長在這裡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在其母親的“栽培”下,成爲一名雛妓,直到布里斯基到來。
02
歷時幾天的走訪,布里斯基發現那些身經百戰的女人面對記者的到來,顯得警惕和麻木,在她們的口中沒有人生經歷,好像她們生來如此。
看到那些孩子們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她手中的相機,她萌生了一個念頭:拍攝一部紀錄片,記錄這些生活在妓院裡的孩子們的生活。
普瑞蒂很幸運地被選爲影片女主角,她當時不知道什麼叫做電影,所以鏡頭裡,她完全是本色出演:一個沒有父親,沒有文化,在妓院如野草般瘋長的孩子。
影中,布里斯基開設了攝影班,教他們二十多個孩子攝影,也教他們用心觀察世界,幫他們上電視,開攝影展,走進學校,然後用自己的力量,走出紅燈區。
這部片子耗時五年,上映後引起了轟動,並最終斬獲第77屆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獎,2005年,布里斯基打電話給普瑞蒂,要接他們去美國領獎。
03
孩子們離開加爾各答,到了美國奧斯卡的頒獎現場。當最後獲獎名單公佈,所有的鎂光燈打在普瑞蒂身上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從一隻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
15歲以前,他們是流浪在加爾各答街頭的妓院後代,終日與暴力,毒品,疾病爲伴,受盡冷眼厭惡,被視如瘟疫避之不及。
拿到大獎後,他們該做什麼?
這羣孩子的去留,恍然間成了社會問題,受到廣泛關注。
布里斯基通過多方協調,讓美國的教育機構接納了他們,所有人都很興奮,他們有了脫離妓院的機會。
但是女主角普瑞蒂,卻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
當時,她的母親被人哄騙,賭博輸了很多錢,欠下鉅額高利貸,彷彿抓住救命稻草般,急需普瑞蒂的陪伴。
普瑞蒂毅然決然回到了加爾各答。
一開始,普瑞蒂進了當地的一所高中讀書,“奧斯卡大獎女主角”的身份讓她倍感困擾。新聞媒體的採訪紛至沓來,一些不懷好意人也過來騷擾她。
一時間,學校像炸開了鍋一樣熱鬧起來,每個人都知道她過去的身份,沒有人願意跟她成爲朋友,給予她的只有鄙夷的目光和惡毒的唾沫星子。
普瑞蒂在學校常常感到委屈和孤獨,再加上從來沒有上過學,完全跟不上課程。
只堅持了兩個月,普瑞蒂就選擇輟學回家。
不久之後,普瑞蒂遇到了一位富家公子,對方向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攻勢。
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普瑞蒂很快淪陷在對方的花言巧語之中,開始了自己的初戀。
但富家公子在奪走了普瑞蒂的初夜之後,才說出殘忍的真相:“在印度這個種姓制度這麼森嚴的國家,你祖輩的職業決定了你的職業。你是一個妓女的女兒,我怎麼能娶你呢?”
04
經受過巨大的打擊後,普瑞蒂終於重走了母親的老路。
“我沒有其他生存技能,只能靠肉體來承擔家庭負擔,就是這麼簡單。”
布里斯基通過社會輿論、寄錢、取締妓院等方式,一次次引導她走回正道,但是她一次次放棄了。
這種生活就像毒品,一旦沾染,再難離開。
“奧斯卡大獎女主角”的名頭,擡高了她的身價,普瑞蒂一躍成爲紅燈區頭牌。
“現在的我就像一隻籠中鳥,他們擁有的自由是我永遠也得不到的。可是,我現在已經不能改變我的生活了。因爲,在我背後有一張你永遠看不見的大網,它足以吞噬我的一切……面對黑勢力的暗中威脅,我除了妥協別無他法…..”
如今的普瑞蒂靠賣淫已經有了筆記本電腦、昂貴的手機,還有很多錢,並在鹽湖城買了一套豪華的房子,她對現狀十分滿意。
中新網評價:“紀錄片《生於妓院》盡力描繪了一幅美好的救贖圖景:出身於貧民窟的印度苦孩子經過自我打拼與幸運機遇,終於脫離苦海,成爲西方文明標準之下的成功人士,然而影片雖然爲片中的孩子們帶來了奧斯卡獎的短暫榮光,卻並未真正改變他們的人生軌跡。”
或許,人生的悲哀不是歷經坎坷,而是在奮力拼搏之後卻發現命運早已註定。
05
但生活也總有另一面。
在拍攝紀錄片時,還有另一位“小演員”,是個男孩子,名叫阿維杰特。
在獲得奧斯卡後,他幸運地留在了美國,並且爲了永遠離開那個魔窟而努力奮鬥。
高中時,他獲得了全額獎學金,如願以償地進入大學學習自己喜愛的電影專業,並且又學習了法語和西班牙。
畢業後他曾經作爲助理在好萊塢工作,如今他的新目標是拍攝一部關於賣淫女孩的電影。
“我能進入學校是非常幸運的,我知道這不是理所當然,這就是爲什麼我努力學習工作。”
也許命運的魔咒真的很難被打破,但也總有“幸運的例外”,而這份例外,從來不靠上帝,只是靠自己!
——End——